闻言,弘远沉吟一番,随后就点头应下,“娘所顾虑确有其事,那此次进宫,甜宝干脆作男孩装扮,对外宣称叶家子孙,等我和永荷大婚之日,再一起将甜宝的身份昭告天下,娘以为如何?”
老太太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甚好啊!”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永荷,那你便依阿远的,给甜宝男娃娃的装扮吧!”
即便天下不是弘远的,他们没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如今的太平日子对她们来说也已经够好了。
来日方长,不管身处何种境遇,只有一家人殷实的过好眼下才是真切的。
嘱咐了甜宝几句,老太太就笑呵呵的出去,还贴心的将房门掩了起来,给一家三口留下了独处的温馨空间。
堂屋,叶永文早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孤身坐在桌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文,东西可带足了?”
见状,老太太脚下微顿,轻手轻脚的靠近,落座在叶永文的对面,“宫里虽然什么都不缺,但用惯了的东西,总归还是更合心意些......”
叶永文回神,朝老太太笑着点头,“大嫂和小妹做的衣衫,娘纳的鞋子,可不是宫里那些俗物能比的上的......”
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包裹,“我都尽数带上了,这个包裹可是我最重要是身家。”
暖心的回应让老太太展颜开来,“傻孩子,这些算不得什么,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在你成家之前,娘和你大嫂小妹,每一季都会给你做新衣新鞋的......”
像是被自己的话提点了什么,老太太笑意中染上了一丝谑趣,“说来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先前家国未安,娘也就没有顾及此事,如今你同阿远一起进宫,若碰到合乎心意的良家闺秀,可要记得知会母亲,母亲给你把把关......”
“无关乎家世如何,只要是宅心仁厚又得你中意的,娘都支持你!”
猝不及防的谈及个人终身大事,叶永文的耳根兀的红了,“娘,二哥三哥都尚未成亲,我的事眼下提及未免过早了些......”
话虽如此,可他的心像是跌入了温泉,瞬时变的热烘烘的。
自娘去世,他们兄妹沦为奴役,每一日都活的艰难,甚至不敢奢想明日,哪里又想得到有朝一日,他们不仅有了母亲和兄弟家人,还有人替他谋划前程未来?
“我们家可不兴兄长未娶,弟弟便要一直候着的道理......”
老太太嗔怪着摇头,“若你提前遇到可以携手一生的女子,却因为兄长迟迟未娶,只能默默候着......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身为男子倒是等的起,可女子的大好年华却经不得蹉跎啊......”
“若你不忍放手一直拖着,那就是对那女子的不义,可若你忍痛放手,那岂不是要耽误大好姻缘?”
“要知道,有些缘分一旦错过了,便是一生的遗憾啊!”
“所以阿文啊,你可千万别学那些迂腐的行径,娘说的都是认真的,此番跟着你妹夫回去别光顾着忙差事,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得放在首位才成,若遇到看对眼的女子,切不要瞻前顾后,可明白了?”
见老太太满脸为母替子的慈爱叮嘱,叶永文身心皆暖,乖顺的点头,“娘,儿子明白了,也记下了。”
末了,老太太看了看叶永礼几人的方向,凑近了一点,神秘兮兮的笑道,“你估摸着还不知道,你二哥三哥可都是心有所属了,永荷如今也有了着落,娘唯一记挂的可就只有你一个了......”
叶永文眼底微怔,随后脑中就冒出许多过往的蛛丝马迹,面色漫上几分恍然大悟。
“娘,是不是又在拿我当反面教导四弟呢!”
屋子本也不大,堂屋和房间也就隔着一道门,叶永礼正竖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着老太太和四弟的墙角,听到她提及自己,立刻就旋风似的出来了,面色佯装不满。
老太太轻瞪了他一眼,打趣道,“你现在可是尽掌京城兵力的大将军,娘又岂敢说你的坏话!”
这话一说,叶永礼不干了,拉了一把椅子,就紧靠着老太太坐了下来,还死皮赖脸的抱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娘,你怎得如此偏心啊......”
“对大哥二哥乃至四弟说话都是和声细语,主动询问关切,独独对我不同,尽埋汰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是会伤心的!”
边说边依偎在老太太肩头,假装蹭了蹭眼泪。
老太太眉眼舒展忍俊不禁。
她伸手拍了拍儿子挽着自己手臂的手背,“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娘待你们自然是不同的......”
“你大哥二哥和四弟都是内敛不表之人,有什么惯会藏在心底,生害怕给家人找麻烦,娘只有多多过问才能知道如何替他们把关撑腰......”
说着又反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大脑袋,“你和几个兄弟大不相同,你是个外放的性子,心里有事脸上定是藏不住,娘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即便娘看不出来,你也忍不了,定会同娘说出口。”
“但你倒是说说娘替你解决的,出谋划策的,关切的,哪一样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