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突然,李秋菊身上的鼠群毫无征兆的都散了下来,然后飞快的在门前又摆了一行字。
钱大贵呆呆的转头,盯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又给了什么警示?”
村人们齐齐望向叶永孝。
“违逆天惩,杖棍三十!”
“如有违背,绝不饶恕!”
待叶永孝念出口,村人们都有些诧异。
“不是已经打了孩子三十棍了吗?怎么还是这个警示?”
“既然出这样的警示,定是他们家还有人偷吃!”
议论声后,村人们齐齐望向躺在地上哎呦喧天的李秋菊。
闻声,李秋菊的哀嚎也戛然而止,眼底漫上无边的恐惧。
老天这是盯上了他们一家子吗?
她不过吃了几口馍馍,这也逃不过老天的眼皮子?
钱大贵蠕了蠕,从地上站起来,捡起了烧火棍走向李秋菊。
鼠群啃食不过几十个呼吸,李秋菊的伤势也算不得严重,见状翻身爬起来就要跑,却被钱大贵一个箭步薅住了头发,狠狠拉摔在地上。
紧跟着棍棒就密不透风的落在了李秋菊的身上。
打钱金宝的时候,钱大贵是心疼的。
可现在打李秋菊,钱大贵铆足了劲,一下一下恨不得致李秋菊于死地。
“差不多了,走吧......”
李秋菊的惨叫声太过凄厉,老太太担心孩子们晚上做噩梦,挥手招呼家人们离开了钱家门口。
看着叶家人离开的背影,村人们眼底都生出一丝畏惧。
钱家人刚来村里时多光鲜亮丽啊!
自从惹上叶家,不过几日功夫就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虽说是他们恶有恶报罪有应得,可村人们总觉得这些事情有几分诡异。
就仿佛老天爷是站叶家那头的?
想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有几分凛然,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做了些亏心事,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眼下看到钱家人的惨状,突然就开始惶恐不安。
钱家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恶,一直相安无事,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当真说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万一哪一天老天爷就得出空闲,来和他们清算了呢?
看来日后还是要谨慎为人,只求还来得及多行善举,来抵消以前的那些亏心之举。
相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只感觉不过是在一块吃了几顿饭,拉了几句家常,就到了弘远要回宫的日子。
为了不引人耳目,弘远一行仍然决定趁夜回去。
晚饭后,老太太和苏玉莲几人就开始收拾孩子们的衣物,叶家兄弟则自己收拾自己的行囊。
“永荷,你且在等上几日,等科举新政定夺下来,我就昭告天下,和你成婚......”
房间里,弘远握着叶永荷的手,满眼都是温柔笑望着自己的女子,“当初在杨滩村,连一顿像样的饭食都没有,更别说洞房花烛,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奢望......”
“你答应做我的妻,实在是苦了你了。”
“到时候我要整个京城都为你挂上红妆,要让整个夏周的人都知道只有你才能做我的皇后。”
“我不管历朝历代的君王后宫如何佳丽三千,此生我弘远后宫只有你一人,足矣!”
叶永荷眼底微闪。
这番话,今日在山上,阿远哥已经同她说了。
此刻离别在即,他再次宣之于口,她又岂能不知道他的一片真心厚情。
她从不怀疑阿远哥对他的情义,当她的妻,做他的皇后,她也心之坦然。
可......
若从古至今,就没那个君王的后宫只皇后一人。
她深信阿远哥会说到做到,正因为此,她才心生忧虑不安。
“永荷,你怎么了?”
见她不语,弘远眸色添了几分急切和担忧。
叶永荷理了理心绪,抿唇笑道,“我在想......你娶我时的景象,该是何等的盛大......”
“有种恍如梦间的不真切。”
闻言,弘远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柔夷握的更紧了些,“其实我同你一样,直到现在,还有觉得几分不真切......”
于国来说,他如今有能力让天下百姓幸福安宁。
于己,他有叶家这么一门好岳家,有甜宝这珍宝一般的闺女,又知生母亦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如今还能和永荷双宿双栖,这一切,圆满的像是一场梦境。
“阿远,永荷......”
老太太虽不忍打破这对鸳鸯的情意绵绵,但候了一会还是牵着甜宝进了房间,“眼下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积攒的福报,你们值得拥有这一切,不必觉得虚妄缥缈。”
“爹爹——娘亲——”
奶团子松开老太太的手,扑到了夫妻二人的中间,左蹭蹭右蹭蹭,小脸灿若花朵儿。
弘远和叶永荷一人握着甜宝一只小手,幸福的神色和奶团子别无二致。
“阿远,此番进宫,甜宝的身份......”
老太太朝前几步,面色带笑,“你预备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