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荷和苏玉莲对视一眼,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车厢里的老太太也不由的搂紧了三个孩子。
双胞胎毕竟大些,听出后面该是有坏蛋尾随,也紧紧的依偎着祖母,“祖母,别怕,孙儿会保护你!”
奶团子还不知危险的咧着小嘴,“还有宝呐,宝护着姥姥和哥哥,还有娘亲和大舅母!”
老太太自然是放心的,她怀里的人儿虽然小小的一团,可本事却是大大的,否则她怎敢带着全家以身犯险?
外头驾车的叶永荷和苏玉莲相视一笑,也因着奶团子的声音安心了许多。
马车又前行了一炷香后,老太太再次撩开后帘探看,只见先前还不远不近隔着一里地跟着的商队,突然急进了几十丈。
老太太赶紧附耳,给几个孩子叮嘱了几句,便泰然而坐,竖耳倾听车后的动静。
叶永荷和苏玉莲听到老太太嘱咐孩子的话语,并没有刻意加速,而是不动声色的将马车徐徐靠边行驶。
果不其然,一盏茶不到,后方的商队便追了上来,越过叶家的马车后便急刹在前头。
虽然苏玉莲和叶永荷早有准备,马车还是差点就险险侧翻到路边沟里去了。
“你们怎么驾车的!!”
先是查看了车内老小的安危,惊魂未定的苏玉莲便跳下马车,气冲冲的朝前头吼了一声。
她说话的同一刻,便看到商队的马车里下来七八个汉子,凶神恶煞的迎面过来,手里还拿着绳子和木棍。
“你、你们想干什么?”
见状,苏玉莲吓的‘花容失色’,“是你们撞了人,可不是我们的错......”
叶永荷也‘瑟瑟发抖’的附和道,“好汉,有话好好说,我大姐适才也是被吓到了......”
话还未说完,大汉们就上前一把捂住了她们的口鼻,只两三个呼吸,两人便昏死过去。
不等老太太一行反应,就都被拽出了马车,大汉们依葫芦画瓢将老小四人也药晕了过去,又都绑了,才一股脑塞回了马车里。
事毕,一个精干瘦小的汉子笑的牙口咧到了后耳根,“待把她们送到赣州郡,我保你们日后个个荣华富贵!”
说着便跃上了马车,准备亲自驾车。
一众汉子闻言,个个喜笑颜开,赶紧归位,商队换了一条道,快速朝赣州郡驶去。
与此同时,一个汉子解开了马匹,骑着马先一步绝尘而去。
因着奶团子人小,并没有被绑,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
自最初到黄沙村第一晚被封老下毒,叶家人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奶团子该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
所以老太太方才才特意交代奶团子,若坏蛋用帕子捂嘴,一定要装昏。
奶团子记在心里并照做了。
此刻看着家人们双眼紧闭,奶团子憋着害怕和担忧,一一探看家人们的颈脉和呼吸,随后才松了口气。
姥姥提前嘱咐了,说坏蛋不会要他们的命,但是会药晕她们,就是睡一觉就会醒来,让宝不要害怕,也要和他们一样睡着,绝对不能让坏蛋发现她没昏。
奶团子看看姥姥,又看看娘亲,心疼的瘪了瘪小嘴。
家人们都被绑的死死的,随便堆放在一处,随着马车的行进,时不时会碰着车壁。
奶团子小心翼翼的钻到了姥姥和娘亲的身后,努力张开小胳膊,用小身子挡在了他们和车厢中间,以免家人被撞疼。
紧紧的贴着家人,感受着家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奶团子小小的胸口安定了些,一边时刻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努力的护着家人们。
车身晃悠了许久,奶团子终于抑制不住困意,依偎着家人沉沉睡去。
赣州郡五十里之外的起义军军营,霍家军的探子正一路疾奔到将军营帐汇禀军情,“将军,羽林军已经在十里之外扎了营!!!”
等了许久都不见回应,探子小心翼翼的抬头,便诧异发现背身而立的弘远正浑身发抖。
他身边的军师叶永孝和副将叶永礼也面色惨白。
探子赶紧匍匐在地,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将军他们这是怎么了?
想当初,即便是和十万敌军对峙,将军也未曾这样惊恐过啊!
不过是区区三万羽林军,就连他这个小卒都是信心满满的认为一定可以轻松取胜。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先不要惊动其他人,等我的命令行事。”
探子候了好一会,才听得弘远开口,有微微的颤音,但却一如既往的沉着。
探子躬身出去,甚至不敢看弘远一眼,生怕自己疑惑的眼神,亵渎了将军的威严。
待探子出去,弘远便轰然跌坐到身后的行军椅上,手里的信纸颤动的厉害,“娘......”
一个字,喉咙便如同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怒火一点一点覆盖了叶永孝的担忧,斯文如他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行军桌上,“霍老将军一生忠勇为民,怎会有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侄子,简直是辱没霍家的门楣!!”
娘送来的信里说,霍正德竟然在赣州郡抓了近百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作为要挟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