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盛隆全而已,怎么会储养这么多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定是花钱请的外面的路子。
得先弄清楚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再行决断。
甜宝连连点头,小嘴啾啾两声,就有灰雀飞来和她对话。
然后姥姥说一句,奶团子就原封不动的说给灰雀听,成了一人一鸟之间的传话筒。
老太太的意思是,让灰雀先把朿掌柜这两天的言辞行踪都如数打探过来,然后再从长计议,最好不伤己方一兵一卒,就能替甜宝和冷霜报仇。
换做以前,她对鸟禽之类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的,生也好死也好,不过就是泛泛牲畜而已,可现在禽鸟于他们而言就是并肩作战的友人。
虽然它们对甜宝言听计从,就算牺牲鸟命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但是他们却珍重鸟友性命,若不明情况就让它们一通啄杀,万一对方深有来头,伤了它们,甜宝会伤心,他们也于心难安。
打探清楚再行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灰雀飞走后,甜宝可开心可开心,“鸟哥哥很厉害哟,爹爹不用去打坏蛋,爹爹可以永远陪着宝啦。”
说完就抱紧紧,又一头扎进爹爹怀里,小手拍着爹爹的肩头,头发丝都写满了雀跃。
闺女的依恋不舍让弘远心里幸福又酸胀,恨自己只有一只手,抱着她,就无法轻拍甜宝的小脊背回应她,只能用下巴轻贴了贴女儿毛茸茸的脑袋,“好,爹爹不走,爹爹一直陪着宝。”
说着就望向老太太,眼底是坦然的疑惑。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闺女,不同于常人,但具体的还需要岳家给他说清道明。
老太太压低了声音,“老大,你和弘远带着甜宝回房,把甜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爹,不得有瞒。”
然后望向老二,“今日村里人豁命帮了咱们,刚才娘瞧见有几个受伤的,你过去关切下他们的伤势,一定要好好道谢,等娘把冷霜姑娘安顿好了,再亲自登门道谢。”
几个人纷纷点头,老太太这才安心进屋。
一进屋就看到苏玉莲和冷霜正僵持着。
苏玉莲准备解冷霜的衣衫,冷霜却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子不让脱。
见婆母进来,苏玉莲赶紧求救的望向她,“娘,冷霜姑娘不肯脱衣服,这、这怎么是好?”
冷霜淡淡开口,“热水留下,你们出去,我自己可以。”
老太太先是一怔,随后看到冷霜通红的耳朵,瞬间明白过来些,上前坐在了床边笑道,“你伤的是后背,怎么擦的到?”
“虽然甜宝给你止了血,可这么大的刀口,若是处理不当,也是会崩血的。”
边说边瞧冷霜的面色,虽然面具遮挡了半张脸,但是依然能看到她的眼睫闪了闪。
“孩子,婶子知道你要强,但好歹也得分情况吧?”
冷霜还是不语,手里的劲也没有松,三人就这么僵持着。
“咕噜噜——”
“咕噜噜噜......”
突然,巨大的肚鸣声打破了僵持。
冷霜眼底闪了闪,身子微不可见的蠕了蠕。
老太太和苏玉莲对视了一眼,她竟还饿着肚子!
这么大的肚鸣声,想来昨晚的晚饭定然是没吃的。
老太太赶紧上前一步,“天大地大,身体最大,你又失血又饿肚子,容不得你任性!”
“玉莲,你去给冷霜做饭,我来给她擦洗身子,一会她身子擦利索了就能吃到热乎饭,正好。”
苏玉莲赶紧点头,“哎哎,我现在就去做,还是做昨天的炖肉。”
把帕子塞给婆母,她就匆匆去了厨房。
老太太把冷霜咽口水的动作看得清晰,唇角抿出一丝笑意,上前不由分说的想把冷霜的手拉开。
冷霜梗着脖子挣扎不许,老太太索性拿着剪刀把她的衣衫从后脖颈处剪开,正片撕毁,“我就是个快入土的老婆子,你在我面前无需害......”
话语骤然顿住了。
冷霜的整个后背全部裸露了出来。
老太太初见甜宝时,曾被她满身的伤痕震撼心痛到无法呼吸。
眼下的震撼,和当初不相上下。
原以为冷霜背上的刀伤已经足够狰狞,但没想到和其他地方的皮肉相比,刀伤反而是最整齐干净的一处!
她整个后背都是皱皱巴巴,一看就是被开水浇烫或被什么毒物腐蚀后愈合的创面,看的人心惊肉跳。
冷霜嘴角勾起一抹冷讽,反而撒开了手。
这就被吓到了?
那就好好看个够!
面对这样丑陋的身体,她自己都想作呕,她不信这老太太还能下得去眼和手替自己擦洗。
衣服的整个后背已经全部撕开,随着冷霜撒开衣领,瞬间滑落到腰间。
整个上身,脖颈和锁骨以下,就像穿了一件皱巴巴的衣服,这就罢了,然而在这‘衣服’之上,还斑驳着大小的刀伤箭疤。
已经不是惨不忍睹能形容的了得。
老太太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冷霜没有和老太太直视,余光却已经察觉,嘴角的自嘲讥讽越发大了,淡定的撑着起床下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