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姜丰年笑了,“就是该这样,一家有难全村帮,就凭咱们一村人这么齐心,什么好日子奔不来?”
村里人又是一阵激动,说不清为什么,但是总觉得叶家老太太是金口玉言,她说他们会过上好日子,那就一定会!
老太太看了眼惠英微凸的小腹道,“大家伙都不必谦让了,我们叶家人口虽多,但是劳动力也只有三四个,田地多了也种不过来,惠英家就两个劳力,她又怀着身孕,荒地虽然给的多,却难开垦,这样吧,我们家给你们匀两亩良田,你给我们家两亩荒地就行。”
惠英两口子对视一眼,连连感动的拒绝,“姜婶,我虽有身孕,但是力气大着呢,不用置换的。”
“就这样定了,除此之外,我们叶家只按规矩要八亩良田,剩下的还劳烦全叔给大家伙再匀匀,每家再多分得半亩三分地也是好的。”
姜丰年语气不容拒绝,说完就转了话题,“全叔,往年咱们地里都种些啥粮食?粮种都留够了吗?”
果然,一句话把大家伙的心思都带到了粮食种子上去。
“姜婶,我们这里可以种木薯和粟米,但是粟米的产量没有木薯高,虽然比木薯好吃,但是也没人愿意种。”
“虽然我们每家都留了种,但是也只够种两亩来地的......”
“对了姜婶,刘家的地窖里存满了种,这些树葛根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剁成段的,就连地窖都是我们挖的,反正她们今年也种不了地,我们直接去抢来就是。”
“对对对,我咋没想到呢!说起来他们连一分力气都没出,这些种子算不得他们的!”
眼瞅着种子有着落了,大家伙的心纷纷落到了实处,吆喝着要去刘家把种子抢回来。
姜丰年当下就站了起来,“成,夜长梦多,咱们现在就去,把种子拿到自己手里,那才心里踏实。”
“走!现在就去!”
“哈哈,需要咱们男人出手不?”
“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在叶家干活,赶紧把俩娃娃的床拾掇出来,然后担水回家就行,我们这么多女人还对付不了刘家三个婆娘了?”
“就是,你们是没瞧见,上次我们把她们都吓尿了哈哈!”
村妇们激情昂扬的簇拥着姜丰年,浩浩荡荡的朝刘家奔去。
汉子们笑望着各自媳妇的背影,一边干活一边互相调侃起来,妇人们还未到刘家,倒在汉子们的嘴里把刘家几个婆娘先肆意揍了一番。
“赖婆子,开门!”
到了刘家,篱笆门和大门都紧闭着,妇人们一脚踹开了篱笆门,气势汹汹的拍起了大门。
“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踹门了!”
“和她们费什么口舌,让开!”
“咚!”
马秀珍上前,两三脚下去,硬生生的把刘家的大门踹开了。
一群人立刻蜂拥进了刘家屋里,随后都齐齐愣住了。
刘家里里外外都没人,除了搬不动的柜子和床,所有东西也都齐齐不见了。
显而易见,刘家婆娘昨天趁夜搬离了黄沙村。
“哈哈,太好了,她们一走,咱们村可就彻底安宁了!”
“是啊,本来还怕她们日后再使什么坏,这下好了,后患无忧了!”
村妇们一阵欢呼,巴不得刘家婆媳离开。
“地窖在哪?快去看看!”
姜丰年嗅到一股臭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众人反应过来,赶紧簇拥着来到了后院的地窖。
“呕——”
还没等走近,众人都纷纷四下作呕。
地窖口大开着,周围满地狼藉秽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马秀珍捂着口鼻,忍着恶心探脚到地窖口朝里张望,“狗日的糟心玩意,咱们昨天就该把这仨婆娘打死!”
地窖全是稀释的粪水,里面飘着木薯的留种,树葛根!
里面的树葛根明显只有一小半,马秀珍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三跳两蹦的避开污秽,冲进厨房。
果然,厨房里全是烧的半焦又被淋湿的树葛根!!
很明显,刘家婆媳猜到村里人分完地就会来抢种,临走之前,本来准备把树葛根都烧毁了,但估计是太多没来得及烧完,所以才放粪水演了地窖。
姜丰年眉眼凌厉,手捏紧成拳。
是她低估了刘家的恶!
“天杀的哟,她们是故意的啊,见分不到地,所以宁愿毁了也不留给我们啊!”
“狗娘养的,饭都吃不饱的荒疆啊,他们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毁了粮种啊,该遭天打雷劈的啊!”
村妇们又气又心疼,拍着大腿咒骂着刘家人,脆弱些的妇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嗷嗷嚎哭起来。
那是活下去的希望啊,就这样被刘家一把灶火,一地窖的粪水彻底毁灭了。
马秀珍怒火呆滞了好一阵,猛然说道,“地窖里的树葛根还能种上两亩地,走,甭管谁的地,咱们先齐力垦出两亩出来种上!”
“对对,能种一点是一点,虽然糟心了点,但等种到地里,还省的施肥了。”
“我这就去喊我家汉子来帮忙,男人扛脏,让他们捞种子,咱们女的去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