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奶团子单纯晶亮的大眼睛,姜丰年喉咙微微发堵,伸手覆住了她小小的手点头,“宝,你师父的病的很重,就连自己的医术也回天乏力,现在只有宝的眼泪或许有希望救她一命。”
“祖母,虽然紫君姐姐人很好,但是、但是能不能另想其他的法子救她,我不想妹妹流泪。”
叶兴文上前一步,眉毛轻皱着不愿。
叶兴武也连连附和,“是啊祖母,我们只希望妹妹开开心心的,别人是生是死关我们家什么事啊!”
“娘,兴文兴武虽然小,但是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世上每天生死这么多人,难不成都要用甜宝的眼泪去拯救?到时候只怕甜宝的眼泪流干都救不过来吧?”
苏玉莲和两个儿子一样,见不得奶团子哭,顺势借着孩子们话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是她第一次反对婆母,只因为当时奶团子为了救她们几个,用柴火把自己敲哭的模样,她还历历在目,稍微一想那个画面,她就心疼的要命,那天以后她就已经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重自己,绝不能让甜宝因为救她们再次伤心流泪。
虽然她怜惜封紫君,可她更心疼甜宝。
苏玉莲说话的当头,叶兴文把甜宝拉到自己身边,揽的紧紧的,垂着脑袋瓜不敢正视姜丰年。
叶兴武也握紧了甜宝的一只小手,紧抿的唇彰显了他的不甘愿。
空气有微微的紧凝。
奶团子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了看两个哥哥,小手也把哥哥的手握紧紧。
宝听懂了,哥哥们不想让宝哭,可是宝不哭,哪里有泪豆豆救师父呢?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都一并说出来。”
看出孙子对自己防备,姜丰年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觉得欣慰,眼神带着商量一一望向三个儿子。
叶家兄弟面面相觑,眼底也各有复杂。
“娘,你们商议就好,我、我去问问全叔他们把地分的如何了。”
老太太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叶永礼心里的内疚犹如洪水席卷,慌张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匆匆出门。
他的第一念头竟然是想救封紫君!
他不是一个好舅父!
看着三儿子夺慌而逃的背影,姜丰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随即望向叶永孝,“老二,你也觉得娘这次做的不对是吗?”
叶永孝犹豫了一瞬,说道,“娘,儿子明白你的考虑,紫君姑娘不仅是个好姑娘,还是个仁心仁德的好大夫,救她一个她以后可以救更多的人,虽心痛但值得。”
姜丰年眼底漫上一层欣慰,反问,“这么说你愿意让甜宝用眼泪救紫君姑娘?”
“不。”
叶永孝摇了摇头,“我方才衡量的利弊只是站在清醒旁观的角度,可作为甜宝的舅父,我只愿她开心快乐,除了家人以外,任何人的生死都于我毫无干系,所以我并不愿意为了救人一命就让甜宝流泪。”
“玉莲,二弟,我知道你们心疼甜宝,我是她的大舅父,我也心疼。”
一直没说话的叶永忠开口了,“可父母之爱子需为之计深远,其一,封紫君现在是甜宝的师父,她的师父也算得我们半个家人,若甜宝落几滴眼泪能换回一个倾囊相授的恩师,我认为这眼泪流的值得。”
“其二,只要人吃五谷,生病就不可避免,救下封紫君,封老就答应为叶家驱使, 于我们家和黄沙村来说,就相当于有了两个保平安的村医,相当于一劳永逸。”
“所以娘,我赞同你的想法。”
“让甜宝落泪,不一定非要伤她的身心,这一次她流泪只是顺带救师父,其实是为了......”
说到这里,叶永忠顿住望向姜丰年,母子俩眼神中有默契闪烁,显然是想到了一处。
叶永孝和苏玉莲面面相觑,似乎都顺着叶永忠的话想到了什么,齐齐的看了眼甜宝,都默契的选择缄默不语。
奶团子看看姥姥,又看看舅父,小脑里装满了雾水。
所以,大家都同意她救师父了吗?
“叶老三,你杵在门口作甚?”
“我、我准备去全叔家问问分地的事情......”
“不用去了,地已经分好了,全叔马上就会过来和姜婶商量敲定的。”
“噢,那就好,那就好,那我、我去给侄子把床再修整修整......”
“我来给你搭手!”
屋外传来村汉的叶永礼的对话声,一家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诧异疑惑,只有老太太眸里闪过一丝清明了然。
苏玉莲刚进厨房,全叔全婶就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挑着桶跟过来的村民们,都是过来确定分地的事情,再顺便打趟水回家的。
人到齐后,村民们就把姜丰年和全叔全婶围在了中间,一起议分地的事。
全叔把哪家几口人,能分多少良田、多少荒地,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听到各家分到手的数额,村里人激动的交头接耳,眼底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在各自对视的时候迸溅四射,全然无法控制。
“叶家妹子,咱们村这一百三十六亩地就是这样分配的,你看下成不成?”
说完,全叔就让姜丰年拿最后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