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忠夫妻对视,疑惑的望着老太太,静静的待她说下话。
“挖井?”
叶永忠微微惊诧,“娘,难道这村中没有井吗?”
挖井可是相当耗费人力时间的大事情。
叶永礼闻声从厨房里蹿出来,愤怒未熄的把刘家用水井控制村人的卑鄙行径说了出来。
“这、这简直是一家子畜生!”
苏玉莲从未听过这样骇人听闻的损人利己者,愤怒和震惊掺杂。
“我们今天可是当众让刘家丢人现眼了,刚才我和你弟弟又强行在他们家取了水,依着刘家这么恶毒的德行,迟早要还报回来,若我们再去取水他们肯定会趁机耍阴狠手脚,所以在他们家取水,仅此一次。”
姜丰年脸上沉着凝重,刚才在刘家打那一趟转悠,他们一家子暗涌的歹心,她察觉的清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家子毒物该离的越远越好。
“任何东西可以慢慢再打算,但是水和食物却一日都不可或缺,既然无法在刘家取水,又必须把甜宝拿出来的水过明路,那咱们就得立刻挖井。”
叶永忠重重点头,“好,娘,挖井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我现在就去村里借工具。”
姜丰年会意的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借工具的时候,记得把话亮清楚些,还要顺便鼓励村人和我们一起挖井才是。”
叶永忠琢磨了一下母亲的话意,眼底亮了亮,“明白了娘,儿子这就去办。”
他离开后,一家人继续打扫屋子。
屋子目前什么家什都没有,打扫起来并不复杂,只需要把地上的灰扫一扫,每个屋子角落里的蜘蛛网打掉就行,重要的是得把灶台洗出来,再把当时杨柳村馈赠的大锅赶紧安上去,先保证做饭不愁。
再说叶永忠这头。
他本来想挨家挨户的敲门和村民们商议,却无意看到看到一群村人或站或蹲,聚集在一家村户的门口议论着什么。
“秀珍,你咋还敢借东西给他们呢?小心刘家知道,找着报复你。”
“借个东西,不至于吧?刘家我不敢得罪,他们我也不敢得罪啊,再说了,我倒觉得他们一家比刘家讲理多了。”
“我看你就是被那个官老太太忽悠昏了头,他们讲理?等着吧,等他们把屋子安顿好,知晓黄沙村啥啥都匮乏,绝对会和老刘家一样,靠武力抢夺咱们的东西。”
“就是,咱就拿地来说,现在咱们村大半的地都被刘家占了,咱们各家勉强只有两亩可种,眼下除了一片碎荒滩,可是一分能种粮食的地都没有,叶家安顿好就得寻思着种地吧?不然咋养活一大家?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来掠夺我们的田地了……”
“唉,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没法过了......”
叶永忠驻足听了一会,心里有些堵的难受,村民们这是被刘家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惯了,看见有武力的就当做了恶人,这刻板的印象想靠几句自证的话就打破,是不可能了。
“乡亲们,我说怎么挨家挨户的找都不见人,原来大家伙都在这里扎堆啊!”
缓了缓面色,叶永忠换了副笑脸迎上前。
见他来,吓的众人齐齐哽住了声,面面相觑间都是担忧,也不知道他们的议论被叶永忠到底听到了多少。
会不会怪罪?会不会打压报复?
“叶、叶大人,你咋来了?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马秀珍微微结巴的开口问道。
虽然今天早上叶家老太太已经把话说开了,但她面对这个满脸堆笑却依然威严不减的男人,还是有点心虚。
村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来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探清了黄沙村的情况,找他们夺地来了!
叶永忠笑容收敛了些,朝村民们抱了抱拳,“乡亲们,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和大家一样都是土里刨食的村人,没什么高低之分,以后大家叫我叶永忠或者叶老大都行。”
“我来这,是想找大家伙借样东西。”
听到这里,村人的心只差从嗓子眼蹦出来,脑子里嗡嗡的思索着等叶永忠的要求说出口后,该怎么卖惨推辞才能避免土地被抢走。
叶永忠看出村人们的紧张,赶紧说后头的话,“能不能劳烦乡亲们借我们家三把锄头?”
借锄头?
村人们咽下嗓子眼的紧张,不明所以的看着叶永忠。
锄头除了挖地也没有别的用途,难道叶家连招呼都不屑和他们打一声,准备直接看上哪块地就占哪块地?
“叶......叶老大,你们借锄头做什么?”
村民们都一心忐忑,哪里还问的出话来,还是马秀珍壮着胆子问道。
叶永忠直言不讳,“噢,我们借锄头是为了挖井。”
挖井?!
村人们心落回去半截,好像明白过来些什么。
叶家和刘家已经存了过节,肯定是不想再到刘家取水用,所以才想着自己挖井吧。
可挖井,谈何容易!
想当初刘家说要在自己屋后头挖井,威逼利诱的逼迫全村人帮忙,挖了足足半个月才见水,最后村民们自己费劲挖的井,却沦为了刘家压迫他们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