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丰年和叶永礼对视了一眼。
“咱们村有两口井,一口在村中央,平时大家都可以随意取用,还有一口在刘家的后院。”
不等姜丰年过问,马秀珍就把关于水源的情况道出。
“那我们就去共用的井里取水就好。”
叶永礼松了口气,接过话茬。
马秀珍摇头,“小兄弟有所不知,自从刘家的深井挖好以后,共用的深井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投了尿和粪,早就无法饮用了。”
“从那以后我们就只能到刘家的井里取水,可每次去刘家取水都要交钱,二文钱一桶,我们连镇里的劳役金都快交不起了,哪里有余钱买水?”
“但一村人总不能被活活渴死,刘家索性就准备了一个账本,每取一次水就要在他的账本上签字画押按手印,没钱就干活来抵,帮他们全家做一次饭抵一文钱,翻一亩地抵两文钱......总之是笔永远还不清的账......”
说到这里,马秀珍叹了口气,提议道,“你们和刘家刚交了恶,就算你们有钱买水,他们也不会卖给你们,极有可能还借此报复你们。”
"离咱们村十几里的地方有处洼地,这个季节肯定有蓄水,不如你们累一步到那里去取水算了,我们但凡得空也会到那儿取水用,不过都是晚上偷摸着过去的,要不然刘家得知,定会连那个洼地都毁了。”
越听,姜丰年和叶永礼面色越沉的厉害。
叶永礼愤愤道,“刘家的井刚修好,共用的井就被投了粪,这也太巧合了,我看就是刘家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村里所有人,沦为他们家的奴隶。”
马秀珍唇角的苦涩愈发浓烈了,“这是明摆的事,但是知道也没用,没有人是刘家的敌手,先前有家人不满刘家的霸道挑头反抗,结果他们全家当晚就莫名的消失了,村里就像从来没有搬进来过这号人一样,从那以后,大家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敢表现出来了。”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你们怎么不去镇衙告他?”
“告过,没用,镇衙除了每年上门收劳役金积极,对黄沙村的事情就是一个字,拖,拖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说白了就是任由咱黄沙村自生自灭呗。”
听完马秀珍的话,姜丰年母子气结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难怪刘家人可以横行霸道,黄沙村就是个被遗弃之地,变得如蛮荒野境一样,只剩下弱肉强食。
“秀珍妹子,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我们现在要去刘家取水,约莫晚上才能给你把物什还回来。”
心里堵着一口气急于疏解,姜丰年母子俩待不住了,急急的和马秀珍道了谢就转身离开了。
“哎哎,你们咋不听劝呢?”
马秀珍急急的跟上去几步,见叶家母子充耳未闻的朝刘家走去,心里忍不住忐忑。
随后她又自嘲的摇了摇头,今天叶家可是把刘家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自己跟着操心个什么劲。
克制不住好奇心,她果断的悄悄尾随了上去。
“砰!”
到了刘家院子,叶永礼一脚踢开了篱笆院子,又一脚踹开了刘家大门,把正在屋里或躺或坐着哼唧的刘家人吓了一跳。
跟上来的马秀珍也被眼前一幕吓的眼睛都瞪圆了,这、这还是刚才那对彬彬有礼的母子?
惊吓过后,她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抹爽意,那是到了黄沙村就再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钥匙都给你了,你、你们还想和我们过不去?”
刘赖氏耐着疼连忙站了起来,急急的拦住了叶永礼。
叶永礼上前横臂一扫,就把她掀翻在地,“水井在哪?”
刘家人齐齐一呆,竟是来打水的,可这火气看着似要杀人一般。
刘家老大已经被叶永礼打怕了,看到叶永礼杀神般的模样赶紧捂住了豁牙嘴,颤抖着手指向后院。
姜丰年沉着脸望向柳氏,“把家里的桶取两个出来,我们要担水回去。”
以恶霸之法压制恶霸,在良民面前做回良民,莽荒之地,人以区分才是生存之本。
柳氏本欲反驳,却被耷拉着脱臼胳膊的刘老二暗暗瞪了一眼,只好赶紧去取了桶来。
姜丰年抱着甜宝在堂屋候着,小奶团大眼忽闪着打量着刘家人,落到刘家小子的脸上时,忍不住呲出了小牙,“嗷......”
奶凶的声音刺激的刘家小子脸上的伤口猛然一阵跳疼,吓的仰头又哭了出来。
吴翠花把儿子揽进怀里,盯着小奶团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恨意和恶毒。
死丫头片子,竟然把她的宝贝儿子咬毁了容,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见她眼神不善,姜丰年冷眼瞪回去,把甜宝的头埋在了自己肩颈里,不让她和恶毒对视。
殊不知老太太护着小奶团的细节被刘赖氏看到,她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阴险,好像恶斗失败的兽,突然窥探到了对手的弱点,只待反扑回去一击毙命。
叶永礼打了满满两桶水担了出来,母子俩面色坦然的从刘家出来,朝叶家小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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