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把壮硕妇人扶起来,“翠花,怎地还叫个外村人欺负了,丢人不丢人?”
“站起来给我打残他们,娘在后头给你撑腰。”
吴翠花在村里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本来就热血上头脑子不清,婆婆刘赖氏的两句话更是直接把她的憋屈拱到了最顶峰。
“啊啊啊,老娘和你们拼了!”
吴翠花嗷的一嗓子就挥舞着象臂朝叶家母子抡过去。
叶永忠上前一步,伸手狠狠的钳住了吴翠花的手腕,没想到这个女人身形太猛,他虎口震疼,朝后连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下身形,不得不使出双手应付吴翠花。
他虽然有几分武功底子,但是在蛮牛一样又不讲章法的对手面前,直接落了下风。
“翠花,干得好,把他给我打趴下,娘今晚给你加鸡蛋!”
刘赖氏一见大儿媳占了上风,面色瞬间得意极了,眼神不善的盯向了姜丰年。
“这家人可真是不长眼,刚来就惹上了老刘家,这下有好戏看了。”
“老刘家就是一群疯狗,见人就咬,但这次总算咬对人了,这家子狗官肯定坏事干尽,活该被磋磨。”
“对,夏周的狗官们都应该送来这里,让老刘家好好家训教训!”
见刘赖氏逼近姜丰年,围观的村人们一阵兴奋的议论。
殊不知他们的话传到刘赖氏的耳朵里那就是添柴拱火,见男人被自己儿媳打的节节败退,男人的老娘一看就是个虚架子,刘赖氏扬着巴掌就朝姜丰年煽了过去,“不给你们点苦头吃,我看你们是认不清咱老刘家在黄沙村的地位......”
姜丰年手拳下意识握紧,不退反而迎头上去两步。
虽然这辈子没有打过架,也明知刘赖氏来势凶猛自己绝对敌不过,但是她却不会退缩。
初会恶霸,受伤挂彩可以,露怯却不行,不然日后就会被骑在脖子上欺负。
她身子一侧,躲开了刘赖氏的巴掌,然后伸手用力把刘赖氏推了出去,眼睛急急扫视了一圈,快步上前,握住篱笆桩子想抽出来当武器,刚握住桩子,刘赖氏已经反应过来,跟上前一把薅住了姜丰年的头发,“老贱妇,今儿你完蛋了!”
姜丰年头皮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朝后背仰过去,但是她手里握的紧紧的没松手,忍痛借着刘赖氏的劲把桩子拔了出来。
“这、这,这个官老太太竟然会打架?!”
“难道他们不是官家身?我可是见识过我们高亲府上的女眷们,那一个个都是弱柳扶风的,脸面看的比天重,骂人都不敢带一个脏字出来,哪里还会打架!”
“啧啧,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见姜丰年在凶神恶煞的刘赖氏面前竟毫无退缩之意,村民堆里像是热油泼进了凉水,滋啦一声沸腾四溅。
叶永忠见母亲被欺负,心里一急就漏了空子,被吴翠花一胳膊抡倒在地。
“老大,别管娘,娘能护着自己!”
姜丰年余光见儿子走神,忍痛喝道,她被抓着头发仰着头,只能跟着刘赖氏连连后退,随后她一咬牙双手抡起篱笆桩子狠狠朝后反敲过去。
“哎呀!”
刘赖氏被敲中额心,疼的手里松了松劲,姜丰年就势子脚一蹬,朝后猛的后仰撞过去,刘赖氏没反应过来被姜丰年压着摔倒在地上,脏器都差点从七窍里挤飞出来。
叶永忠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就连被吴翠花抡了一巴掌都没有反应过来。
娘竟然会打架!!
而且还打的这么出彩!!
一股豪气从胸腔喷薄而出连带着送出无限的力气,叶永忠一个翻身就把吴翠花的头按在了地上,一拳一拳的朝她脸上揍去。
虽然他是文官不想有辱斯文,但是也是个铁血男儿,论打架哪能连自己娘都比不过!
趁刘赖氏没缓过劲,姜丰年赶紧爬起来,扬起桩子就朝她身上抽过去,“我让你横!知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老太太虽然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但是每个字都铿锵有力,震的村人们的耳朵一跳一跳,心里也跟着漫上了敬畏心。
刚才骂叶家‘狗官,活该’的三角眼妇人也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刘赖氏被打的惨叫连连,嘴角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眼底都是惧意。
这家人竟然比刘家还横,刚才他们有没有听到自己的骂咧?会不会安顿下来就来找自己麻烦?
越想越心虚,三角眼妇人朝村人身后缩了缩,生怕被叶家人抓了现形。
“哪来的王八羔子,敢打我老娘媳妇,住手!”
随着男人的爆喝破空传来,两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扛着锄头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刚才通风报信的丫头牵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
两个汉子抡着手里锄头就砸向姜丰年。
“嘶......”
村人们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刘家兄弟出手,不见血不收手!
这母子俩人今日只怕要命丧此地了!
“娘!”
叶永忠的凄厉破喉而出,箭一般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