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从一开始看着她装模作样施针,轻蔑的眼神儿,到她扎下最后一针,肃然起敬。
这金针所刺穴位的位置,简直是大胆到史无前例。
要知道,她后续扎的那些穴位,可都是稍有差池,最低也得患个终身痴呆风险的。
可就是这么多次施针,她竟然一针未错。
先不说医术是否高超,就是她这个基本功,还有她这个心态,都让他高看了她几眼。
绯樱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两手一起,将金针一根根的取了出来。
最后,当将最后一根针拔出,被绯樱询问感觉如何时,娴贵妃下意识摸了摸太阳穴,惊叹:“真的一点都不疼了!本宫的头疼病好了?”
“娘娘,您的头疼病,算是长久以来留下的病根,要想彻底根治,仅凭一次金针之术,只能起到缓解作用。”
“要想完全痊愈,除了金针,还是要以汤药为辅助,才可根治。”
“那就拜托神医开个药方?”
“是,娘娘。”
这时绯樱要来了纸笔,将需要用到的药材都写到了上面。
娴贵妃殿中伺候的一个宫女上前接过,正要拿走抓药,被胡太医拦住。
“让我看看。”
宫女只能恭敬地将药方递上。
胡太医看着上面娟秀有力字迹所写的种种药材名,对绯樱医术的水平,又加深了一分认识。
这小妮子貌似还真有点东西。
看过药材没问题后,便将药方重新递到了宫女的手上。
“快去给贵妃娘娘抓药吧。”
“是。”
等拿药煎药的功夫,胡太医见没有别的事,也就先告退了。
这时娴贵妃同赫连鹏嘘寒问暖。
“鹏儿,此次负责处理疫症途中可还顺利?”
“托贵妃娘娘的福,还算顺利。”
“你这孩子,几月不见,嘴还是这么甜,快再走近点,让本宫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
娴贵妃娘娘看着又上前走上一步的他:“你这孩子比以前消瘦多了,一定没怎么好好休息吧?”
赫连鹏被看透般,挠头笑着,用笑容掩饰着尴尬。
这时娴贵妃又看向绯樱所站的方向:“本宫记得你是姓江?”
“是的,娘娘。”
“本宫想劳烦江神医,可否为鹏儿开一些能尽快恢复强健身体的药物?”
“娘娘客气了,既然娘娘有令,民女自然领令。”
这时绯樱又走到了刚才的桌前,提起笔,几下写了两张纸,一张是用来恢复身体的普通药方,一张是各种药膳的方子。
她拿着两张纸来到赫连鹏身前:“三皇子,这两张纸您收好,如果严格按照上面所写的话,最多七天,您的身体状态就会有明显的好转。”
赫连鹏谢后接过纸张,在看过上面的药膳配方后,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药膳方。
“这个药膳,可是神医此前所为我做的那个?”
“正是,殿下好记性。”
“那个药膳的味道,本殿想忘都忘不了。”
娴贵妃一听也来了兴致:“神医的厨艺很好?”
“贵妃娘娘不知,神医的厨艺堪比御厨,不,甚至比御厨做得还美味。”
“是吗?听你这么说,本宫倒想尝尝神医的手艺了。”
绯樱还能听不懂他们的意思?
她如今附身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介草民,贵妃和皇子都这么说了,哪有她拒绝的机会。
再说了,要是能用一顿饭,加深同他们的关系,还是十分划得来的。
于是绯樱当即行礼:“既然贵妃娘娘如此说,民女也只好献丑了。”
最后,他们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晚上来品尝她做的药膳席。
在定好后,绯樱先同赫连鹏去向皇帝赫连拓复命。
赫连拓一听,娴贵妃的头疾无事了,也就放下了心。
“江神医,还尚未嘉奖于你,针对你为了南阳国所做的一切,朕要赏你白银万两,外加上留任你在宫内太医院当右院使。”
赫连拓说完封赏后,却迟迟未等到绯樱的谢恩。
赫连鹏这时也发现了这点,忙小声提醒她:“神医,快谢恩啊。”
倒不是绯樱没听见,而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封赏,让她真的是有点难办。
她有了思绪后,跪了下来:“民女谢陛下赏赐,银钱民女是个俗人,便收下了,但民女实在担不起太医院右院使之责,还望陛下能够收回成命!”
赫连拓听她婉拒言辞,倒没有不悦,只是好奇她为何要拒绝。
绯樱继续回应着:“陛下,民女虽有神医之称,但民女毕竟是出身于民间,所学医法,不似宫内太医院内的大人们正统,如此直接一步凌驾在他们头上,可能会引起不满。”
“其次,民女只是一届草民,起初学习医术,也只是为了赚些小钱,养家糊口,自诩没有胸怀大志,实在怕是难当重任,还请陛下谅解。”
赫连拓倒一点没有介意的样子。
“江神医,真是谦虚,关于你的事迹,朕在刚才也抽空了解了一番,除去疫症不谈,此前只剩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