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管家一直都是好手,她选入府的侍女,首先的一条便是自家旗下的包衣,可以任由自己揉捏,便是贪图钱财想要背主的也要考虑一下家中的亲人。
福晋的话叫露儿有些犹豫,咬咬唇还是没有说出幕后主使,可是给福晋气笑了,这样胆大包天的奴才,福晋也是不多见,摆了摆手叫崔禄将人拉下去严加审问,这才安抚语莺:
“你莫害怕,人已经抓住了,本福晋必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你的房间才混入不干净的东西,想来你也是不愿意回去住的,若是叫你心中担忧,对身子也有妨碍。这样,你先去后罩房那里委屈两日,待西偏房都检查之后,你再搬回去吧。”
语莺乖乖应下,带着霜儿去了原本她住着的那处住了两日,这才被绿萍派人通知回了房。
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语莺心中有些感慨,贝勒府家大业大的,自己的那点东西不当什么,说换就都给换了,如今这屋子中除了语莺的那些私房细软,其他的都是新的,这叫语莺放心了些。
只是语莺毕竟遭了算计,每天都要吃药,可是遭了罪。
福晋为了表示关照,还叫人送了补品过来,并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
后院总管崔禄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南姑娘,之前是奴才选人不周,选出来一个祸害来。福晋嘱咐了,姑娘这边总要有跑腿洒扫的,便从今年内务府送过的小丫头中选了一个手脚利落的,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十二三岁的丫头,又是内务府新送过来的,崔禄的意思很明显,那边是说这个丫头是清白的,大可以放心。
语莺连忙谢过,将人送走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怀了孕果真麻烦事也多了。
不过经过这般的算计,语莺倒是被福晋多重视了两分,平日里还会赏她些点心水果,当做安抚,语莺也投桃报李,时常到福晋那里请安。
这日,前院有消息来报,说是贝勒爷在皇上询问何人可为太子时,力保二阿哥胤礽,被皇上斥责的消息。
四贝勒害怕府中担心,便派人回来报个信,说自己一切无恙,嘱咐福晋管好家中的女眷,若是有宴会之类可先推脱,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出门交际。
福晋心中猛地一惊,如今的朝中情况她也是知晓一二的,尤其是四爷最亲近的老十三被废太子之事牵连,被关入养蜂夹道至今都没有放出,可见皇上是如何的狠心。
如今自家四爷又因为立太子之事被皇上斥责,福晋心中哪里不担惊受怕。
可再是害怕,她也要做好当家主母的职责。
先是写了一封信叫人给四爷送过去,叫四爷不用担心家中,之后又叫人将府中格格以上的女眷都叫了过来,便是如今还怀着孕的语莺过来了。
因着福晋很少会在请安之后叫众人过去,所以每个人心中都有些疑问,如李侧福晋这样消息灵通的,知道了是四爷送信儿回来,本还兴高采烈的去了琼华院,可是看到福晋坐在上首,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心中也有些打鼓。
语莺每天就在屋子里面养胎,更何况她是一点人手都没有,当然是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离得近,一来人传唤便带着人去了正堂。
福晋见她到了,叫人给她搬了一个绣凳放在了最末处。
于是,到了一个格格,语莺就要起身行礼,等人都到了,语莺已经腿酸了。
语莺这算是第一次参加后院会议,当时事情之后的请安可不算,当时她就是一个通房,只是露个脸叫众人看看而已,这次她确实怀着孕,每个进来的人都会打量一二,尤其是李氏,那眼神在语莺的肚子上不知道走了几圈。
待所有人都到了之后,福晋也不卖关子,将四爷传回来的消息一说,底下的格格们脸上都露出惶恐。
“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咱们四爷心中有数,只是这段时间还请妹妹们低调行事。
本福晋会叫人关闭府门,除了采买之外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走动,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得了本福晋的腰牌,才能出入。众位妹妹可明白了?”
众人起身应是,福晋这才看向李侧福晋:“我知道你疼爱孩子,经常派人出府去买新新鲜玩意儿给弘时玩耍,只是此时非比寻常,你作为生母一定要照顾好弘昀弘时,尤其是弘昀,他身子弱,如今又进了冬日,你便是一日去看上一眼都不为过。”
李侧福晋气的咬牙,但还是垂头称是。
福晋自己没孩子,就知道用这样的言语刺自己,弘昀如今住在前院,自己若是真的日日去照看,怕福晋有会说自己不该常去前院了。
可没有办法,现在情况不同,若是叫福晋抓到错处,即使自己有两子傍身,可福晋也未必会给自己面子。忍一忍,等四爷回来了就好了!
福晋满意点头,又看向李侧福晋身旁的二格格,温柔的嘱咐:“二格格大了,以往跟着我出门的时候也有几个手帕交。但现在情况不同,来往书信先停一停,等你阿玛回来之后再继续吧。”
二格格名为嘉柔,因着四贝勒对汉学喜爱,便给另起了个汉名,满名为茉雅琦,不过二格格对汉学也很喜欢,便时常用嘉柔的名字与小姐妹们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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