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莺其实并没有睡熟,身边只有露儿的时候,语莺总是会有些防备。
听到有人进来了,语莺轻声说道:“给我倒杯水。”
霜儿拿着水递到了语莺手中,怕露儿会听墙角,贴着语莺的耳边将事情说了一遍,惹得语莺也后怕不已。
刚说完,露儿便在门口说炭盆已经点起来了,要不要送进来。
语莺给了霜儿一个眼神,这才说道:“拿进来吧。”
露儿进来时就见到霜儿服侍语莺穿衣,疑惑问道:“姑娘可是要出门?”
霜儿面带忧虑:“刚去了府医那里,府医说姑娘得吃安胎药,姑娘便想着去福晋那里请个安。”
露儿被语莺拘在身边,并不晓得自己丢了东西,想着最近姑娘的孕吐反应,心中便没有了疑惑,只是笑着说道:
“炭盆才点起来,若是离了人可是不好,奴婢便在屋子中守着,等姑娘回来。”
语莺笑着应下,还嘱咐她手上的帕子不着急,歇歇也好。
等走过穿花游廊,离了西偏房,霜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语莺穿越之前已经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心脏还是比较强大的,轻声安慰着霜儿,两人这才找到绿萍姑姑。
绿萍正吩咐手下的侍女们干活,见语莺带着霜儿过来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
见到绿萍,语莺脸上扯出的笑难看极了,一旁的霜儿也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绿萍见此情况急忙叫身边的人都散了,这才问道:
“南姑娘,这是怎么了?”
“福晋此时忙吗?我有事找福晋,还请福晋见上一见。”
绿萍见此情况也不敢耽误,领着语莺二人到了正房门口进屋禀报,没一会就叫了他们进去。
语莺见到福晋,眼泪含在眼圈中,请安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奴婢给福晋请安!”
福晋见状也被唬了一跳,忙将绿萍将语莺搀扶起身,坐在椅子上。
“南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大委屈?说出来本福晋为你做主,就算是本福晋不行,还有贝勒爷呢!你如今可是怀着孩子,莫要将孩子的福气给哭走了。”
皇家的讲究便是见笑不见哭的,底下的奴才们就算是上午死了爹娘,下午伺候主子的时候也得是一个笑模样,语莺这已经算是犯了忌讳。
不过语莺现在有了身子,母凭子贵,福晋可以体谅一二。
福晋的话叫语莺不敢再用眼泪博同情了,便拿着帕子将眼泪擦干,将自己的发现与府医的话与福晋这么一说,福晋的眉毛便皱起来了。
“绿萍,叫人去请赵府医过来,再派两个人把那个露儿按住,堵了嘴不许漏了风声,叫人把她的东西都搜一搜,让赵府医看看。”
绿萍应下,便出去安排去了,福晋这才转头安慰道:“南妹妹不必担心,等一会赵府医过来,先给你把个脉,若真的影响到了身体,该吃药就吃药,不会叫你白白受苦的。”
语莺拜谢了福晋,安静的坐在下首等着。
赵府医因为知道此事,早早的就等着了,得到了传唤很快及赶了过来。
得了福晋吩咐给语莺把了脉,赵府医眉头轻轻皱起:“南姑娘体内的毒素堆积,看来接触的毒物分量不少啊!”
语莺大吃一惊,自己明明都发现了不对之处,已经在极力避免了,怎么还会中招?
“赵府医,你的意思是……”
“依老夫看,南姑娘接触的时间不短,不像是那汤婆子上的朱砂和帕子上面的香味儿就能办到的,应当还有别的源头。”
福晋眉毛轻皱,这是有人将手伸到了正院来了,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还是劳烦赵府医,先给南妹妹开几副药,一会去一趟西偏房看看,到底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
赵府医应下,到偏厅写药方去了。
福晋看着坐下下首惊魂未定的语莺,安慰道:“你是一个有福气的,早些发现也不会坏了你的身子,只是要喝些药调理一二。至于究竟是谁起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不管是谁,本福晋绝不会轻饶。”
语莺忙谢过,可心绪复杂。
自己如今只是怀孕两个多月,这手段就用上了,若不是自己警醒,孩子没了都不知道。
而且福晋说是照拂,但实际上只是让绿萍偶尔看看而已,并不操心,自己在这府中真的是如履薄冰。
此刻的语莺,虽然还存着抱福晋大腿的心理,但也明白了受制于人的难处。
可这一切都源自于自己只是一个侍妾,连一个格格都不是,怎么可能被重视呢?
不知不觉之间,语莺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想搬出去住了。
露儿的东西不多,很快就被搜捡完成,经验老道的嬷嬷从露儿的一个小匣子中找到了一包药粉,又在她贴身佩戴的荷包中找到了朱砂。
赵府医也在语莺的房间中找到了罪魁祸首,并不是语莺以为的那个汤婆子,那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起到作用的则是烧着的炭盆。
露儿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思灵巧,还是有人指点高招,她将药粉洒在了架子床底下的角落中,又将朱砂投在了燃烧的炭盆中。
因她晚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