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柳安摸着她脸庞,手微微颤抖,她这些年一味退让,究竟让她的晚儿遭受了什么。
沐晚白茫茫的眼眸看向娘亲,在她的视野中,一缕缕白色的丝线缠绕着祝柳安。
竟然是高阶诅咒。
眨了眨眼,恢复了眼眸颜色,祝柳安心中一惊,晚儿恢复记忆了?
“娘亲,你房中有人捣鬼,故意放了不祥之物,所以你的身体才会常年虚弱。此等诅咒不仅会蚕食生命力,还会侵蚀气运,即使是死后也不得安宁,会被炼化成为傀儡。”
沐晚面容严肃,怎么会有人对娘亲抱有这么大的怨气,而且掌握高阶诅咒的人,至少是阵法天阶术师。
阵法术师分为斗阶,地阶、天阶、宗师、大宗师、帝师。
但从未听闻有人达到帝师级别,更何况宁会大陆阵法水平整体不高,甚至没有成立专门的阵法公会,天阶阵法师寥寥无几。
以她的记忆来说,这些人应该不会跟她们结仇才是。
双手结印,咬破舌尖,以血入符,
乾一位和巽五位分别亮起白线,黑符直直射出。
白线纹丝不动,再一次重重咬破舌尖,逼出一口血。
血珠一分为二,没入黑符,耀眼的红光亮起
,白线的摇晃开始明显。
现在这具身体的实力太弱,即便是服用了雾根参,也只是筑基三阶的水平,灵力自然难以支撑解开天阶诅咒阵法。
十灵天,青淮一直透过桑九的视线关注着沐晚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收拾锦玉,又看着她现在熟练的化解天阶诅咒。
如此弱小的实力,但却又有几分强悍的生命力,稀奇又有趣。
只是她怎么丝毫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沐晚嘴角溢出鲜血,脸色逐渐苍白,灵力不够,只能以血气来凑。
青淮心中闷堵,又不明白原因为何,只能暗暗猜想是因果线才导致他的异常。
因果线!是的,要是沐晚死了,因果线会反噬,他不能再坐视不管,没有其他原因,只是沐晚不能死!
青淮单手拂袖,一股灵力凝聚撕裂空间,贯入沐晚身体里。
沐晚一凛,巨大的灵力突然包裹住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细考虑,有了这股灵力的注入,沐晚集中注意力于眼前的诅咒。
白丝终于有了一点断裂的痕迹!
就是现在,沐晚手势变幻,三张符咒在手中燃起,黑色火焰烧断了诅咒,朝祝柳安直直奔来。
“啊,夫
人小心。”看着凭空升起的黑焰即将吞没祝柳安,一直服侍祝柳安的贴身丫鬟香叶厉声道。
“没事,晚儿不会伤害我。”祝柳安拂开香叶的手。
她从容地迎接火焰,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灼伤,反而周身蒸发出黑气,宛如卸下千斤重物,身心顿时轻松。
“夫人?”看着祝柳安脸色红润,香叶放开本来扶着夫人的手,只见祝柳安面色诧异的盯着地面,又踮起脚跳了跳。
“我好像没有之前那般无力了。”她之前浑身乏力,即便是下床都有些吃力,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没有人搀扶,独自感受地面。
“晚儿,你学会医术了?”身体太久没有充盈着力气,祝柳安有些激动,一把拍上香叶的肩膀。
“小叶,你看我好像恢复了,是晚儿治好我的!”
“咳,是是是,就冲夫人你这一巴掌,你肯定恢复。”香叶假意虚弱,说罢便都开怀大笑起来。
笼罩着这片小院的乌云终究是拨开了。
沐晚随着娘亲走进屋中,将自己的过往经历捡了一些稍微轻松的遭遇讲给她们听,并把祝家与金厢楼所见所闻悉数道来。
说出实情,本想劝娘亲找机会与沐山海和离
,搬回祝家。
只是情况有些棘手。
“我苦命的孩子,都怪娘亲之前一昧退让,让你受足了委屈。”
面前两双盈满泪水的大眼睛,沐晚头痛扶额,无论解释了多少遍她现在没事她现在很好,这两人都是一副责怪自己的模样,伤心不已。
“我接下来会争取把沐家搅得天翻地覆,沐楠心,沐山海,梅夫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接下来,不是沐楠心的生辰吗,我听说沐山海打算大办特办,昭告天下沐楠心觉醒了上品火灵脉。”
“我失去的灵脉,是她沐楠心能够肖想的吗?娘亲,距离她的生辰还有十日,你们想办法离开沐府,这样他们也不能拿你们作要挟。”
感受着沐晚坚定严肃的模样,祝柳安心中明白,晚儿长大了。
“千万要注意安全”
周志算一个,这沐府之中不知隐藏着多少个这样的人,敌在暗,她们在明,娘亲她们一直呆在沐府,总归不安全。
既然现在敌人身份不明朗,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力保护好她所在意的人。
沐晚详细交代清楚计划,祝柳安还专门找来了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夜已深,但她丝毫不见睡意,哪里
是今日所见那般虚弱的模样。
“没问题,放心交在娘亲身上。”祝柳安拍着胸脯保证,自从知道沐晚生活的水生火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