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来话就长了。
袁户籍以前管的是我们那片。
他和我妈是同学,青梅竹马,他舅妈还是我妈表嫂的叔伯姨。
谁知我妈后来却嫁给了我爸。
我跟我妈缘分浅,十岁那年她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爸像变了个人,经常犯事,在外面的时间没在里面的时间多。
袁户籍不知道上门做了多少次思想工作,收效甚微。
他对我也格外照顾。
后来我爸在里面,连我上初中的学费也是他交的。
袁户籍简要地介绍了几句,随后三人一起摇头。
袁户籍问另一位年轻的:“他的案情呢?核查得怎么样了?”
“事情真相查清楚了,受害者因为梁冻的见义勇为,得到了及时救治。因此没有大碍,休养几个月就好。关于受害者的家庭值得一提,他父亲是h大教授,母亲是这位。”
袁户籍和主位一起看向资料。
然后对视一眼。
发出一声:“啊??是她??”
袁户籍有点激动,杯盖差点都没拿住:“那,请示了这位的意见吗?”
“她说相信组织,相信司法公正。但是作为母亲,她希望出手拯救了他儿子的人,平安无事,不能寒了好人的心。”
“嗯。”
袁户籍和主位的齐齐点头。
“对方的情况呢?”
“动手打人的那几个,在走流程提起公诉,到时候全都送进来。他们伤情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看着外伤吓人,其实没什么严重后果。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袁户籍和老的耳语说:“这小子的情况,我看要不就这样……”
他说完,主位点点头。
袁户籍说:“梁冻,如果你今天没打人,我当场就要放你出去。”
“报告袁户籍,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人……”
我连忙想开口解释。
怎么说我也是情有可原。
袁户籍听完板着脸:“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管理方面出了问题?”
我瘪嘴:“那肯定不是。”
袁户籍说:“进来也好!不把你压在五行山下杀杀锐气,你小子还憋着打上凌霄宝殿呢!”
袁户籍与他们低声合议了几句,二人都点头表示认可。
他说:“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我们结合多方面考虑决定,再关七天!”
“是,服从袁户籍安排!”
我心中道谢。
袁户籍对我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知道自己会关多久,人心里才不踏实。
七天,说长不长。
数着手指头就出来了。
我被换到了二监区。
二监区是过渡区。
里面的人都是半个月之内会放出去的。
因此人员相对单纯。
大家心里默默读着秒,没什么争斗之心。
虽然如此,规矩还是有。
新号子里的头板叫八指叔。
八指叔给人感觉城府极深。
比象叔的气场都要高出一个档次。
不过他即不轻看我,也不高看我一眼。
象叔好几次传信过来给八指叔,我想是跟我有关的。
八指叔讳莫如深:“我还有四天就出去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其他的事我不管。”
我几次都表露想出去以后跟他混,他也只是淡淡的保持着距离。
我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跟他。
八指叔说:“小子,我说话直,你小子长一双三白吊睛眼,将来若成了气候,是老虎要吃人,你啊,养不亲的!”
我无语,八指叔还会看相?是不是真的?
我哪是什么吊睛白额虎啊?
其他人听说我是里面出来过渡的,还打伤四个,都对我比较客气。
我不知不觉的,也成了他们的一员。
换我用野兽般的目光,看着刚刚进来的新人。
让他们担惊受怕,不知所措。
晚上,我加入轮流值班,其余时候睡得很踏实。
次日凌晨。
一个嫖娼被抓进来的二愣子,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不知天高地厚,硬要睡头板。
他挨了两天折磨,第三天就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在八指叔面前点头哈腰,伺候得就跟大太监似的。
四天后。
八指叔出去了。
人来人往。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终于熬到我出去了。
我跟着管教走出监区。
透过办公室明亮的窗户,看着的大太阳天。
嘴角不禁上扬。
能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能到处走动,这感觉太好了。
只有失去过自由,才会明白拥有自由是多么美好。
最后等待领取自己物品的几分钟,我心里格外焦急。
真担心出什么意外。
就怕里面来个人,直接又把我给叫进去。
妈的这个鬼地方,再也不来了!
“梁冻!”
刚想到这,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我。
我浑身汗毛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