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反应,已被他狠狠地打在我的腹部!
我就像被小牛犊子顶到,传来剧烈的痛感。
我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身子都弓成了虾米。
妈的,要防一手了!
我在地上拱,顺势将烂脸盆崩碎的一块二指宽大小的硬塑料片,藏到了袖子里。
土鼻子还不解气,朝我背上又是一脚。
他出手好重,踢得我身子一歪,脑袋撞到墙角,差点没疼晕过去。
“土鼻子!不就是踩烂你的脸盆,我帮他赔一个给你!”
突然一个人把他拉住,“象叔没发话,你先等走完流程!”
我昏昏沉沉的。
想感谢这个人,可这时候眼冒金星,恍惚没看清到底是谁在帮我。
“没死就给我起来!”
刘木匠冷笑一声,重新重重的将我顶在墙上,“现在讲不讲?”
我冷汗直流,说:“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人打架,七八个人打一个。我看打得太狠了,过就去讲了两句公道话。他们连我一起打。我就还手,打躺下三个,开了个瓢。其余的跑了。”
刘木匠说:“那意思你还是见义勇为喽?”
刘木匠说完,众人发出嗤笑。
“嘿,我们这里还来英雄了。”
“要不让熊瞎子给你画张奖状?”
“哈哈哈哈!”
他们还打算没完没了,最开始喊刘木匠出来的那个声音说:“差不多了,让他过来。”
“是,象叔。”
我缓得差不多了。注意到这位象叔,他四十五岁左右,满脸油光,上唇蓄着短须,黝黑微胖,很有些那个年代武打片里面狠角色的感觉。
刘木匠说:“象叔是我们号子的头板,还不叫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头板」。
但是如果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看,我还掂不出他的分量,我就是猪了。
我低着头,姿态很低:“象叔。”
象叔问我是哪里的人。
我说冻肉厂。
他说了个名字,说是冻肉厂那边的,问我认不认识。
我说我小孩子,没听说过。
象叔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说:“我老姐也住冻肉厂。你打架进来也不给我丢脸。你上来,坐第二排。”
刘木匠诧异:“第二排?”
象叔没说话,可能是看了他一眼。
刘木匠顿时不敢说话,酸溜溜的放过了我:“小子,你走大运!!”
我才知道,新来的要坐头一排。
因为有管教检查,经过时都是先看到第一排的。
越往后越看不清。
但是坐在最里面也不行。蹲坑在最里面,气味不好。
所以象叔是坐在最中间,前面两个大个子。
一直到吃饭,我们就这么坐着。
刘木匠跟我讲,新来的都要这样的。
后面其实还有几个整新人的流程,千斤顶、赵州桥什么的。
象叔高看我一眼,让我少受很多冤枉罪。
然后,刘木匠跟我讲了每天从早到晚的安排,注意事项。
再然后就是要我背墙上的条例。
吃饭的时候。
我注意到象叔被人叫走了。
有人悄悄找我说话。
“你叫梁冻是吧?我赔了个盆子给他,土鼻子不会搞你了!嘿,土鼻子蛇,咬人最狠!打痛你了吧?”
他二十六七岁,小脸,三角眼,眼袋浮肿。他笑着自我介绍:“南科。”
我感激道:“南哥,刚才是你?我把我的脸盆给你……”
南科说:“里面是什么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新人进来如果没人罩,要吃大亏的。你听我的,以后我罩你。”
我感激的看去,他又说:“尤其是晚上最危险,你晚上睡我旁边。”
他说话的时候有个习惯,那就是频繁舔唇。
而且他看着我,喉头不住的吞咽,眼神非常的赤裸。
我心里咯噔一下。
被恶心到了。
我瞬间也清醒了。
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他妈好人。
我冷冷说:“南哥,盆子我会赔你。”
……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
南科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后。
他故意把粗重鼻息打在我的后脖上,让我感到恶心又害怕。
这里的人员情况,我毫无掌握。
贸然动手激起众怒,绝对是下策。
毕竟我就是贸然动手,才抓进来受罪的。
我又悔又急。
现在只有象叔可以保我。
可是象叔吃饭被带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要不回来,我今晚怎么过?
在七点半的那个节目结束的时候。
铁门打开,象叔回来了。
看到象叔我心头一热。
有头板罩我,今天不会被那个变态骚扰!
象叔直接走到我的面前。
他黑着脸,在我耳朵边上说了个地址,正是我犯事的地方。
“是。”我点点头。
我心中不由对象叔的神通广大感到害怕。
他高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