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没接话,因着这时已有人递了两块标着号数的牌子来。
两人穿过人群往里走。终于,周子舒在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帐外停下。
&34;两位要寻什么?&34;帐中的老头抬头瞅了二人一眼,又低头摆弄药材。
&34;妄生,先生可有?&34;周子舒自怀中摸出个布袋扔在他面前。
那老头捡起布袋,不知为何,温客行总觉着他的手有些颤。半晌,他终是打开了那袋子,只瞧一眼,神色大变。他攥紧了布袋,竭力平复半天才抬头看着周子舒:&34;不想我所求多年,竟你一个后生寻到,你是何人?&34;
周子舒笑而不语。
老头也没再追问,放下布袋:&34;妄生之物,只南疆独有。不过看在这东西的份上。&34;他举了举手中布袋,&34;给你提个醒。南疆曾秘密向先帝进贡此物,后来,宫内混乱,此物无人看管,兴许还在宫中,只是看这皇宫,你敢不敢闯罢了。&34;
待两人出了大堂,温客行佯作无意道:&34;能让天山药叟杜千岩交换消息的物件不简单吧,阿絮。&34;
周子舒侧头看他一眼:&34;不过是南乡子,有何不简单的。&34;
闻得此言,温客行反笑:&34;南乡子三百年开花三百年结果,如此难得之物,阿絮你是什么时候得的,我怎不知?&34;
周子舒无奈:&34;当年还在天窗之时偶然所得。这杜千岩要这南乡子也不过是为了救他那中八荒之毒的妻子,我寻思着对我们行事无碍,昨日便让鹏举取来了,你又发什么疯。&34;他顿了顿,&34;不过我已经猜出来背后之人是谁了。&34;
&34;那你说,谁如此想要这皇帝的命?&34;
周子舒苦笑:&34;一个可以,或者曾经可以在皇宫里行走自如的人,精通南疆之术,对皇帝和皇宫了如指掌,消息灵通。除去我和七爷,其实还有一个人。&34;
另一边,皇宫内。药材的苦香弥漫整个大殿,一众人皆屏息静气看着乌溪。
&34;差最后一味药。&34;乌溪的语调平静无波,&34;婆娑调。&34;
&34;那是何物?&34;徐院首见他这般便觉着心急,忙问到。
&34;南疆之物,举世罕见。相传,婆娑调可追忆前尘。前大熙王朝便是为求此药而衰颓。故而言婆娑起,黄泉开。此物亦名黄泉来。&34;未及乌溪回答,段鹏举抢先回应。
&34;既是如此,何处才能寻得此物?&34;那太医又问。
&34;皇宫里。&34;段鹏举面色沉沉,&34;皇宫大乱之时,皇帝无暇顾及其他,此物必定还留在宫里。事不宜迟,当立即寻药。&34;
段鹏举如今明面上挂的依旧是禁军职务,故而立刻差人去寻。徐院首颇为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背过身去。
这厢一团乱麻,温周二人已寻至一巷口。
&34;此巷设有密道,可直通皇宫,为我曾经无意发现,而皇帝与鹏举皆不知晓此处。至于其他人,我便不清楚了。&34;
向里行了十来步,周子舒停下了。他在一面平平无奇的灰墙上摸索着,温客行正疑心他记错了,却听得&34;咔嗒&34;一声,像是机关打开,旁边地上的青石砖缓缓移开,一条黑漆漆的地道展现在眼前,通向未知之处。
二人相对视,温客行忽的拉住了周子舒的手。二人都尽量压下那不详之意,向着地道深处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在火折子微弱的光下,周子舒忽的发现远处隐隐绰绰像是有不少人。
他忙避在一旁,握了握温客行的手,温客行以同样的力度回应。显然,温客行也发现了。
周子舒屏息凝神,试图通过呼吸来判定人数,可过了半晌,他竟听不到一个人的呼吸!
惊疑之下,他回身去看温客行,火光映照下,温客行的面色异常的冷。见他瞧着自己,温客行无声吐出了两个字:&34;死的。&34;
周子舒心下了然。
既是没有气息,那必是让人下了活阴虫之类的东西。是麻烦了点儿,却也不算太大的威胁。比起这个,幕后那人才更为棘手。
周子舒抬手竖起两根手指,温客行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起身朝那边行去。
那几人行走动作僵硬,可感觉倒是灵敏。觉察有人靠近,便向着来人抓来。周子舒一把抓住它的手用力向外一折,那手便绵软无力地垂下去。可它依旧不死心般,将掌心一横,向着周子舒右脸而去。周子舒闪身躲过它这一击,顺着它的动作绕到它身后,紧接着掐住它往后一撅,见那东西头一歪,便倒了下去。
两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几个麻烦,正欲向前,却听见密道内传来车轮声,在一片寂静中异常清晰。
渐渐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摇着轮椅,向这边而来。在距两人十步的距离处,他停下了。
&34;是周……大人吧?久仰大名。&34;那人开口。
&34;见过二皇子。&34;周子舒亦云淡风轻。
听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