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薇头发长又浓密,毛巾擦拭后还需晾上一阵才能干。
她把长发搭在椅背上,见男人俯身而来,连忙抵住他的胸膛:“先别闹,头发不干就上床会让湿气入体,容易生病。”
陆庆平只是想亲亲她,见她误会也没解释,轻“嗯”一声后,从桌上拿过她看到一半的书,坐在她身侧翻看。
“那是我的医书,你看着不费劲吗?”苏采薇侧头问道。
这年代的医书从古书沿承下来,大多半文半白,没有一定的古文功底都读不明白。
陆庆平闻言翻书的动作微顿,望着她道:“你能教我吗?”
苏采薇有些讶异:“你对医书感兴趣?行啊,你念一句,我给你解释一句。”自己也算是复习一遍了。
陆庆平的眼底漾开一丝笑意,低头读了一行,便听到妻子细致的解读,声音清甜好似山间的溪水,湍湍流淌至他的心间。
毕竟隔行如隔山,苏采薇怕他听不懂,许多地方都展开细说,不知不觉话便多了,好在这男人总会给她正面反馈,她便滔滔不绝继续讲。
直到油灯的灯火陡然黯了下来,她才发觉原本有一指长的灯芯快烧完了,而头发也在不知不觉中晾干了。
“睡了,睡了,明天再给你说……唔唔……”
只她话未说完,油灯最后一丝光亮也灭了,很快那淡淡的烟气就被男人的气息覆盖。
男人的亲吻温柔又炙热,下一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顺势压上来……
喔喔喔——
翌日,公鸡打鸣的声音将苏采薇唤醒,枕边是空的,拉开窗帘,金色阳光连同清新的空气一并送进来,她享受地微微眯起了眼。
呼呼哈嘿的声音传进来,是陆庆平带着苏小弟在院子里打拳,许是有所察觉,他侧头望过来,目光相触的那一瞬,苏采薇毫不吝惜地绽放笑容。
充足的睡眠,闲适轻松的生活,在这一刻都满足了,她的心情格外的飞扬。
不过今天要回陆家,吃过早饭后,苏采薇就简单收拾了两套衣服,又带了爸妈给公婆准备的东西,便跳上了单车后座。
苏小弟想跟着,被石静兰训了一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姐夫骑车载着姐姐消失在村外。
“妈,姐啥时候还能再回来啊?”
“你不老说你姐欺负你嘛,你还惦着她回来干啥?”
“她欺负我,她也是我姐啊。”苏小弟吸了下鼻子,扭头蹬蹬跑进院子。
石静兰也有些伤感,摸了下眼角冲苏世才道:“别说明哲了,就是我心里也是酸酸的。我有时候想,要是当初咱们招个女婿上门……”
她这话还未说完,当当当的锣声骤然敲响,苏世才摆手道:“你快别多想了,收拾一下准备上工吧。”
周日城里工人有假,但农村上工是没有假的,两口子匆匆回屋拿上草帽,带上袖套,就跟上大部队去领干活工具,开始一天的农活。
另一边,苏采薇和陆庆平回到陆家,这家里除了几个小孩外,其他人都去上工了,难得有些清静。
这一次陆庆平没去地里替工,而是去了灶屋准备中午的饭菜,苏采薇去帮忙,还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