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拱桥上栏杆损坏不少,陆庆平只抓住一截腐朽的木桩借力,正要将苏采薇拽上来,就听到了她的惊呼,但此时已然没时间反应,嘭的一声,木桩被踢断,他随之坠落下去。
但他依旧没有放开苏采薇的手,出声宽慰道:“别怕。”
噗通!
两人坠入河中的声响将他的声音盖住,苏采薇并没有听清,她想要挣开陆庆平的手,利用自己狗刨的技术游到岸上去。
不想,她越挣,男人握得越紧,反倒连累她游不起来,还沉下水去呛了一口水。
用力蹬动双腿,终于浮出水面,就看到段淑娟嗖嗖游过来,身上衣服轻薄,伸手就要缠上陆庆平。
呦,这是还不死心啊。
苏采薇张口要提醒,手上就传来力道,一下子被拽入陆庆平怀里,好巧不巧的,她的双腿在水中抡了个圈,恰好踢中了段淑娟的脸。
“啊!”段淑娟痛呼一声,咕咚沉入水里。
“娟子!”
桥上段大娘急得喊叫,桥上的人纷纷宽慰:“大娘别担心,我们这就下去救娟子。”
段大娘顿时变了脸色,又看到有一个单身小伙脱掉上衣就要跳下去,急得扑过去推了一把:“不许下去,谁也不许下去,谁也别想占我家娟子便宜!”
那小伙被推得一个踉跄,满心委屈:“大娘你这话过了,我只是想下去救娟子。”
“你们这些人心里藏了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不就是想占了我家娟子便宜,最后连彩礼都不出,就想把我家娟子娶回家,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段大娘指着桥上那几个单身小伙破口大骂。
小伙子们被骂得面红耳赤,被推的那个一边穿衣服,一边怒怼回去:“你自己心思脏,也把别人想的这么脏,有你这样的丈母娘,你家娟子就是天仙,也没人敢娶!”
“我呸,你这吃不成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玩意儿……”
“快别吵了,你家娟子好久不冒头了,你还要不要人下去救啊!”一个大爷高声提醒道。
段大娘低头一看,果见女儿沉在桥下的河流中,但她半点不慌,冲着快要游到岸上的陆庆平喊道:“姓陆的,我女儿被你们踹得沉水,你要是不去救她,我就去你公社告你,就去你们部队告你,让你蹲大牢!我女儿要是死了,你就等着吃枪子!”
段大娘这一番威胁,让桥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而水下的段淑娟快要憋不住气了,本要挣出水面,当听到母亲这番话后,立刻又憋了回去,不想这一动就岔了气,水流呛进鼻腔里,人在水中剧烈挣扎起来,溅起好大水花,看着确实危急,桥上的人都喊叫起来。
“陆连长你快去救人,别的事我们给你作证!”
“对啊,先救人,人命关天!”
桥上的叫喊声似乎说动了陆庆平,他松开了余舒心,低头想说什么,就被余舒心一脚蹬开了。
“我踹的人我自己去救,你给我老实在岸上待着!”
话音未落,苏采薇就转身往回游去,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下脚的位置有多寸,也没听到陆庆平的那声闷哼。
她狗刨姿势不大好看,溅起一片水花,但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桥底下,伸手抓向在水里挣扎的段淑娟。
段淑娟明显不想合作,抬手一阵乱打,一边大喊救命。
苏采薇也不是好惹的,寻了个角度,一把抓住了段淑娟散开的长头发,用力拽过来,在其尖叫声中,一个手刀砍在其后脖颈上。
段淑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杀人啦!”
“快来人啊,快把那贱人抓起来!”
段大娘在桥上大喊大叫,却没有人回应,苏采薇也没理会,拽着段淑娟的胳膊,吃力地往岸边游去。
快要脱力之时,前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她抬头看见陆庆平站在水里,河水漫至他的腰间,显露出精瘦流畅的肌肉线条。
许是见她愣神,男人低声说了一句“抓紧了”,就弯腰抓起了她的手臂,径自往岸边拖。
这会,大伙都下桥绕到了河岸边,段大娘更是一马当先,张牙舞爪地扑向刚上岸的两人:“你们害死我女儿,我要你们偿命!”
“你女儿没死。”陆庆平抬手抓住了段大娘的手腕,冷声澄清。
“就算没死也有事,她现在都还没醒,你必须对她负责!”段大娘高声叫嚷,让陆庆平皱起了眉头。
苏采薇几乎脱力才将段淑娟拖上来,结果段大娘又借口讹上来,她讥笑一声,扬手一巴掌打在段淑娟脸上,啪!
“你干什么?”段大娘尖叫着要扑过去,但被陆庆平抓住手腕扑腾不起来。
“当然是帮你唤醒女儿啊。”
苏采薇微笑回道,扬起手左右开弓打在段淑娟脸上,那声声脆响让围观村民都感觉到脸疼。
不过,倒是没人劝阻,实在是因为段家母女吃相太难看了,是该给点教训。
只是眼见段淑娟被打出了猪头依旧不睁眼,有人不禁迟疑了:“别是真有个好歹吧?要不先送去大队卫生室看看。”
围观村民纷纷赞同,苏采薇却摇头:“脸都打肿了都没醒,看来是真没气了,再送卫生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