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身旁跟着当朝太傅的儿子楼廷文,这位可是真正是少年天才,几岁就中了秀才,是上一届春闱的状元,再配上温润的气质,毫不夸张的说,他的魅力远超傅行简。
二人结伴走上长长的连廊,对面是湖心岛,这片湖连着护城河。
傅行简随意一瞥,正好看到对面二楼的裴知微,微风和阳光好像格外偏爱她,发丝被轻轻吹起,配上闭上的双眸,好一副美人休憩图。
男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这却引起了楼廷文的注意,顺着傅将军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女孩的那一瞬,眼底泛起波澜,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傅将军,你认识那位小姐吗?他旁边的好像是你妹妹吧。”
傅行简慢慢扭过去,看出这人眼中的情意,似笑非笑:“是在下的表妹,但我奉劝裴公子别打她的主意。”
楼廷文表情不太淡定,手中的折扇合上,语气变重:“和傅将军在议亲吗?”
“家中长辈正有此意。”
听到这话,楼廷文心中带着几分遗憾,但很快又释怀了,这样美好的女子肯定是被踏破门槛的地步。
“你看下面。”傅明霜突然出声,冷淡的下巴点了点那边的院子。
裴知微睁眼,对上表姐淡漠的双眸,尴尬地看过去,一个圆形的拱门上有两个羞答答递香囊的小情人,女孩满脸通红,垂眸不敢看人,只绞着帕子。
傅明霜看见这男人不知同姑娘说了什么,逗得那人羞愤地打了几下,厌烦的眼神收回来:“真叫人恶心。”随即,突然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裴知微有些没反应过来,表姐这是讨厌男人,谁知她刚一转头就看见回廊尽头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傅行简,眼神不小心撞上去,吓的她冷汗要冒出来了,当即便想离开。
身旁的锦月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第一眼就对上了大公子身旁人,心中顿时起了点不一样的念想,强装镇定的拽着姑娘朝前。
楼廷文见人走过来,顿时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只能默默看着小姑娘对着他们行礼,
她语气很低:“表哥,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楼,字廷文,家父是楼太傅,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傅行简不理会这两人,冷着脸,面色不耐快步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裴知微才敢抬头打量这位楼公子。
只见他一身月白刺绣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唯一的配饰是一块玉佩,似乎是某种家族象征,整个人芝兰玉树,一身贵气,不愧是太傅的儿子。
楼廷文对她很感兴趣,他从未见过坚韧和柔弱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当即邀约:“还不知小姐姓什么,那边凉亭有棋盘。”
锦月听到这位公子的官职恨不得眼睛都亮了,太傅啊,那不是比老爷的官还要高一品,而且这位楼公子好似对姑娘很有兴趣。
没心没肺道:“我去给姑娘拿些茶水点心。”不待人回应就走了。
裴知微当然知道锦月在想什么,但她对这人观感不错:“我姓裴,家父是初昭信校尉。”
二人很快去了凉亭,眼下这边没多少人,大部分都在武场看人赛马射箭,下注可是一门十分有意思的买卖。
袁廷文执白子,裴知微执黑子,二人两相对坐,他笑意吟吟的道:“我听闻裴小姐和傅将军在议亲。”
她率先下了一颗,在最中央的位置,眉头微蹙:“一开始祖母是有这个意思,但我和表哥没有缘分。”
袁廷文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可真是太好了。”
下棋是袁廷文最擅长的东西,可以说目前还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出现,可在与裴小姐的下法中,他得了点趣,鲜少有人从中间,在从两边开始,像一只张开爪牙的利爪,竟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默默吃掉女孩一颗棋子,温润的面颊始终带着笑:“裴小姐棋艺精湛。”
执言远远地站在船上,眼睛都要掉下去来了,谁不知道楼廷文之前和一小姐下棋,将那人赢了之后,小姐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他,甚至还干出了入室求爱之事,吓得楼廷文放话再也不和闺阁小姐下棋了。
执言摸了摸下巴,这表小姐和楼廷文还挺配的:“将军,这楼公子莫不是对表小姐有意思,他不是最讨厌和这些小姐姑娘下棋吗?”
“而且将军不是对表小姐有意吗?为何不阻拦。”
傅行简脸色难看的望向二人,裴知微冲那人笑得很好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梨涡,眉眼弯弯的,惊艳地移不开眼神,他又想起那天女孩尴尬的笑容,莫名升起一股恼怒。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最亲切才是,为何她总是对自己如此疏离,为何她对着一个外人笑得如此真心。
手臂放置在背后,漫不经心:“我为何要阻拦,她爱和谁下是她的事情,况且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我这种人”
虽然裴知微棋艺精湛,但还是楼廷文更胜一筹,她有些烦躁的抿唇,似乎带着不甘心:“我输了。”
楼廷文被女孩刚刚那个动作可爱到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看着她糯米团子似的脸,手心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