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衾月赶紧上前搀扶住他的身子,手中匕首也适时收了起来,异术似乎已经消散,束缚着她双脚的树根也收了回去。
柳凤吟活动活动被树根束缚了许久的双脚,这才觉得自己身上舒服了不少,目光异样的看了一眼院中的这两棵树后,再一次落到衾月身上。
“你又是何一三七苦呢?”慕容晟深深叹息一口,道了句,“今日都是本宫管教下人不力,这才使姑娘横遭此劫,还望姑娘宽宏大量,莫要从这小小婢女计较。”而后便带着她一同离开此处。
柳凤吟看着这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总有不少疑惑萦绕心头想不明白,纵使衾月是菩浮派人,先前却从未见过自己的面貌,又为何要刺杀自己?总不可能是为了菩浮派吧?
更何况,她名义上还是那位般若大师的徒弟,身为长老的徒弟,多少也得给她几分面子才是,至少应当先通知了菩浮派那边,才能决定她的死活吧?
而且……看那衾月的样子,哪里像是知道自己被般若强行收为弟子的事儿?既然如此,她杀自己的动机又是什么?这段时日里,二人虽然不对付,却也没到了非要对方
性命不可的地步。
除非,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因素。
看慕容晟先前的反应,倒似乎是个知情的。想到此处,她还是决定先去找慕容晟看看情况。肯告诉她原因最好,若是不肯,她再去调查也不迟。
“东家,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小二听完了昨夜的事情之后一直心有余悸,一大早上便早早起来守在她的房间门口,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房门,生怕她在自己眼前再出了什么事儿。
这会儿见着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从屋内走出,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地朝她多看了两眼。见她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模样,赶紧迎上前去,同她打了声招呼。
“去看看太子殿下。”柳凤吟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回道。
“太子殿下今日天色未亮之时,便带着身边侍女一同离开了。”说到此处,小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面色带着几分焦急,立马从身上摸出一封书信。
把书信递到她的眼前,小二又接着说道,“这是太子殿下让我转交给您的。”
柳凤吟急忙把书信从他手中抢过来,拆开一看,里边儿写的是他和衾月相识的过程。衾月初遇慕容晟时,碰巧遇人追杀,慕容
晟于心不忍,便让手下将她救了回来。
自那以后,衾月便一直伺候在他跟前,素来来周到细致。而他原本想和她当面道别,可在见了昨日一事之后,却不免有些担心起两人再见面时的尴尬情况了。
与此同时,更怕衾月再起了杀她的心思,故而,只能不告而别。院中原本住的他的几个护卫也早就已经离开此处。
“东家,您没事儿吧?若是真有急事儿要找太子殿下,不如我替您去跑上一趟?”小二看了一眼她不时变换的脸色,难免有些担心。
“太子临走之前可有交代去处?”
“未曾。”小二摇摇头,见她面色没有半分起伏,这才恍然大悟,又转了话茬,“东家可是要用早膳了?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
“慢着!早膳就不必了,替我去请成公子过来一趟,记得,务必要快。”柳凤吟摆摆手赶忙将他叫住。
小二得了吩咐,手脚很是麻利地往外跑了出去。而柳凤吟看着再次安静下来的小院,心中却是突然间灵光一闪。
早前在朱雀国时,她就曾经听见在和别人提起菩浮派有人叛逃出去的事儿,只是,那时她一心想着原主的母亲,未曾将这事儿往旁人身上
想过。
现在仔细想想,或许当年叛逃的那人不一定是阿柔,也可能就是一直伺候在慕容晟身边的衾月!越是这样想着,她心中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高,心情也越发焦急了不少。
然而,商行和成渝的府邸到底也是有一段距离的,当成渝在得了小二的传话,来到商行中时,柳凤吟早已不知来来回回在这小院当中转了多少次了。
“凤吟,如此急着叫我过来所为何事?”成渝擦擦自己头上滴下的汗水,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目光更是在他身上左右打量着,“听小二说,你昨日遇刺,可有受伤?”
“我没事,不过是觉得有些乏了罢了,况且,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柳凤吟看着小院中不知何时早已经回避了二人的小二,心中更是忍不住缓缓叹了口气,一把拉着成渝坐了下来。
成渝一听这话,立马便放心了不少,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够为她做好。紧接着,就着桌上昨夜尚且未曾喝完的茶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柳凤吟这才把昨夜的遭遇连同自己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
“噗!”成渝听着听着,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掏出帕子擦干净嘴
上残留的茶渍之后,这才用一副夸张的表情紧紧盯着她问到,“你,你是说,衾月是从菩浮派叛逃出来的人!”
“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事到如今,还不确定罢了。所以,还望成大哥能帮忙把此事查清。”柳凤吟说到此处,缓缓站起身来,同他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