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月见着此时四下无人,也不想再同她纠缠下去,独独撂下这句话后便嚣张地抬步离去,柳凤吟更是觉得一阵好笑,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太子身边一个婢女罢了,哪儿来的如此大的脾气?
慕容晟似乎也不曾有这么大脾气的时候吧?
啧。
“究竟是你不想说,还是连你也不知道,恐怕你心中最是清楚。本姑娘今日心情不错,便不同你计较,快些滚开吧!”
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月色,今日虽不是本月月亮最圆的时候,看着倒也如同一张娃娃脸一般,圆润的好看得紧。配上那若隐若现的星光,倒也算得上是一番好景致。
只可惜,如此美丽的月色被那衾月如此打扰一番,反倒让她没什么心情继续欣赏下去了,哪怕是桌上精致的糕点在她口中也是索然无味的。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逐渐落在昨夜被她折磨过的那两棵树上,两棵树上的树干不知何时开始干枯得如同被烧焦了一般,最让人觉得惊奇的是,就是这样的树杆上竟然在一日之间长出了几只花骨朵儿。
看着那一片粉红色的,含苞待放的不知名花骨朵儿,柳凤吟忍不住揉揉眼睛,她来此处已经生
活四年有余,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
让她更觉得惊奇的是,那些花骨朵竟然在她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绽放,绽放到一定大小以后又仿佛被定在树上一般,不再动了。
她好奇地走到那树前用手抚摸着树上的花儿,花瓣感受到她的触摸微微晃了晃,而后,花蕊也微微有了一丝倾斜的弧度,她看得认真,不知何时,再回过头来之时,花蕊已经刺进她的指尖。
她感到手尖微微传来的触痛感,这才再次睁大了眼睛,仔细朝着那花儿看去。手尖滴落的血珠滚到花上,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这花儿会吸人血!
柳凤吟想到此处,赶紧抽出手指,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何时两棵树的树根早已经破土而出,缠绕在她脚边,将她双脚紧紧固定在原地。
“是异术!究竟是谁在这些树木,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同我见见!”柳凤吟对着空中大喝一声,见那树枝开始往外延伸,更将上边的花朵凑近她,她下意识挥剑砍断。
可是这树却仿佛觉不到痛楚一般,一截断了便又伸出一截,树枝上的花儿也是,斩落了,便又重新生长出来,根
本不给她半分反应的机会。
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对着那树枝猛砍,没过多久就感到四肢传来一阵酸痛感。她内力已经快要耗光,眼看着又是一节树枝朝她袭来,她却再也躲闪不开,更无法用匕首抵挡了。
她紧紧闭上双眼,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自己血尽而亡的画面,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传入四肢,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绝望之情,面上更是露出了个苦笑。
方才她那声叫喊里少说也夹杂着自己五成内力,足以惊动院落上下所有人,然而却久久未曾传来其他人的动静,想来,那人在下手之前就已经在她院落四周布置好了结界。
事到如今,又还有谁能来拯救她呢?怕是等到第二日,所有人发现的,都只会是她的尸体了吧?说来也可笑,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地方的生活却如此之快的便要离开。
也罢,原本她早就该死了,有幸能在此处苟且偷生多活了四年也是赚了,只可惜,临死之前未能把那慕容承光一起带走……
就在她绝望之际,一名蒙着黑色面巾的女子忽然站在她的身前,手中一柄银色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两棵树木似乎对她有所忌惮一般,一见她
现身,立马便停止了先前的攻击。
“呵,你真当我不敢现身是吗?受死去吧,风月!”那蒙着面巾的女人把匕首狠狠朝着她脖子割去。
就在柳凤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嘣”的一声,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端端的活着。而慕容晟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黑女子在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很是震惊,就连手中匕首都在不经意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更是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们认识!这是柳凤吟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对她动手,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还不快些跟我回去!”慕容晟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原本低沉的嗓音一旦嘶吼出声听着便有些尖锐刺耳了。
而柳凤吟再见到他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脑海中立马浮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庞。是衾月!那蒙面的黑衣女子便是衾月无疑了!
她早就知道这院中被人下了结界,除非慕容晟早就预料到她今日可能发生危险,否则,如何解释他忽然闯入院中?还有那副愤怒的神情也半点不像装出来
的。
除了衾月之外,又还有谁能够如此胆大包天呢!
“呵!真想不到,在下好心安排太子殿下衾月姑娘住下,衾月姑娘竟是如此报恩的,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柳凤吟冷哼出声,心中却是已经在猜测着衾月的身份了。
异术可是只有菩浮派之人才会,太子身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