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吟见他这幅不动声色地坐在上方批复奏折的模样,与上一次像极了。心中再次开始由于自己究竟何事让他不高兴了,莫名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也不着急,两人就那样沉默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皇上这才总算开口让她起来,只是语气仍旧淡淡的,就连场面话都懒得同她多说一句。
“先前皇后总说一三七你这丫头伶俐,依照朕看,伶俐过了头便是愚蠢至极!”过了半晌,见着她半点反应都没有,皇上这才直接开口说道。
柳凤吟听着这话,更觉得大约是自己这几日做的事情被他听到了风声,可因为最近几日做的事儿实在太多,又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哪件,是以,并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自己说漏了哪件他还不曾知晓的事儿。
说她伶俐过了头?想来他定然在自己身边也安插了不少眼线,只是,她怎不知那些眼线究竟被安排在哪?这许多天来,竟然让她半点未曾察觉到。
越是这样想着,越是觉得眼前这位皇上深不可测,嘴上闭得越发紧了,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只学着其他大臣的模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着头。
“多谢皇后娘娘太矮,柳凤吟
惶恐,不知何事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还请皇上明言。”不敢承认自己伶俐,又不敢承认自己愚蠢,干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她赶紧开口让皇上自己说她错在何处。
“已经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好啊你个柳凤吟,果然是柳家出来的人,这嘴就是够硬!还要朕宣证人出来吗?!”皇上一听这话,立马龙颜大怒,手中正批阅着的奏折立马“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就连旁边站着的容公公都被他这架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连连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见皇上那边儿怒气未曾消散半分,又赶紧改了口去求柳凤吟自己认罪。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还是从实招来吧!皇上这边儿人证物证都找全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认罪总得有个错处,明明不知错在何处,却偏要知错便是欺君,欺君之罪柳凤吟可担当不起!”这话一处,柳凤吟的目光立马落到他的身上,见着他脸上那慌乱的神色不像做假,忍不住硬着头皮抿唇说道。
反正左右不过一死,她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于她而言,死并不足以构成恐慌。真正让她害怕的是,或许皇上还未曾真的人
证物证俱全也说不定呢。
她在赌,赌皇上会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稍微减轻些对她的怀疑,言毕,生怕不能打动皇上又接着说道:“还请皇上恕罪,柳凤吟自问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更不知何处惹得皇上如此大怒,还望皇上明示!”
柳凤吟说到此处之时赶紧给他磕了个响头,腿上跪得直直的,目光中无处不透露着一股倔强。
皇上那边总算是再次沉默下来,哪怕他这一翻话已经说完了,也不见皇上由任何想说话的意思,而旁边的容公公面色却突然间放松下来不少。
只见不到片刻时间,皇上脸色也不再像是从前那般铁青了,耳边突然间传来他那爽朗的笑声,旁边一直站着的容公公也同他一起笑的十分和蔼。
“你这傻丫头,还不快些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打了柳凤吟一个措手不及,就在她原地怔愣的功夫,容公公早已经伸手要将她扶起,口中还笑着说着。
看着她那不明所以的神色,他又赶紧补充了两句,道:“皇上不过是想试试你罢了,如今柳小姐的表现十分优异,往后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这……凤吟惶恐!”柳凤吟这才意识到自己
被这主仆两人耍了,心中暗自赞叹那容公公演技优异的同时,也不禁狠狠地暗自吐槽了一句这皇帝的腹黑。
早就知从古自今,那些能当上皇帝的疑心病普遍都重,可也不需重到如此地步吧?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幸好先前自己这嘴巴管的紧,未曾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否则恐怕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皇上看着她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旁边容公公一伸手,容公公立马会意地把一瓶药剂端到柳凤吟手边。柳凤吟很是迷茫地把这药剂接过,只听此时皇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瓶药剂,是先前你服下的那东西的解药,算算日子,那东西也差不多该发作了,你且好生保管着药剂,别真被那东西要了小命去。”
说这话时候,他声音中满满的全是关怀的意味,更听得柳凤吟心中一阵胆寒。既然明知那东西会要了她的小命,竟然还给她服下,可见用心之恶毒。
而今日的这场试探,恐怕她稍有一句让他起了疑心,这药剂,便也不会得到了吧?虽是这样想着,手上还是动作麻利地把药剂放在自己空间戒指当中,而后,恭恭敬敬地对皇上行了个谢礼。
皇
上见她如此乖巧,心下更是满意了不少,挥挥手,便也让她出去了。
“柳小姐请留步。”柳凤吟退到门外之时,只见身后的容公公很是伶俐地跟了上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不知容公公所为何事?”柳凤吟身形一怔,很是不解地转过身去问道。
“瞧老奴这记性,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