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泱的话并没有给蛊姥带来安抚,反而是让她更内疚了。
【呜呜!我乖崽太善良了!!那群天杀的坏人,真该被吞杀分尸、不得好死!!】
【阿妈贴贴~乖崽真好!!】
和蛊姥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对方的愧疚消失,曲泱才挥着手往回走。
等四下无人,曲泱嘴角漾出的笑也缓缓收了起来。
她还是不敢相信,追杀自己的凶手,会是聂怜舟。
他图什么呢?
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郡主,即便是抓了她去威胁,都没人愿意出赎金的。
聂怜舟为什么要费心思杀了自己呢?
正思考着,曲泱感觉到脸上有摩挲滑动的瘙痒。
她一回神,正好对上姬无相眼底暴虐肆起,灼热地四目相对,似乎在探究她方才的失神是因为谁。
曲泱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唇上突然就抵了根手指。
姬无相这个动作,已然熟练。
他拨弄着曲泱的上下唇,试着捏了捏她的唇瓣,黑眸情绪不明。
曲泱喉间轻滚,呜咽试探出声,“哥哥做什么?”
“孤在思考,都说薄唇的人心也凉薄,怎么小曲泱这唇肉嘟嘟的,心里也这么冷情?”
他这话里,带着嘲弄,又带着戾气将起的阴云。
曲泱尚没搞清楚姬无相生气的点在哪里,就见他的手指已经抽离,猛地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他这次没有刻意收着力道,曲泱也感觉到了疼。
曲泱娥眉瞬间一蹙,轻呼了一声,忙讨好他。
“哥哥要是心情不好,曲泱给你唱曲儿、做莲花羹吃。”
被她讨好,姬无相心有雀跃,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腕,眼睑垂下。
他的视线,也从曲泱的眼睛与唇上,落到了她的手心。
姬无相黑眸一凝,阴云凝聚在脸上,戾气也毫不掩饰。
“谁伤的?”
曲泱尚未明白,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随后脸色微变。
她连忙试着挣开。
姬无相不愿意真得伤了她,也没坚持。
他只是用身子逼近曲泱,将她刚撑起来的上半身又压了回去。
两人双双倒在榻上,呼吸喷洒间,曲泱的耳廓上爬了一层红晕。
她轻咬着下唇,“没、没谁伤了我。”
“是我不小心的。”
她垂下眸,不愿意把伤痕扒开给姬无相看。
姬无相轻轻眯眸:“当真?”
曲泱不想回答。
看出她为难,姬无相也不深究,只是把事情隐下,随后冷着脸出去了。
走了吗?
曲泱抿了抿唇,轻叹一口气。
当真不是她想瞒着姬无相,只是如果让他知道那个红木佩剑的事,恐怕行宫又要不得安宁了。
本以为姬无相今夜生气,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没多久,他就拿着一盅药罐进来。
“手。”
姬无相面色冷着,却也没对曲泱动怒,只是见她呆愣,伸手拉过她的手。
他低下头,用针镊轻轻夹着木刺往外扒。
白皙粉嫩的肉掌上,几个木刺突兀碍眼得很。
姬无相忍着燥郁,动作却是一点都不重。
偶尔引得曲泱‘嘶’一声。
他还要连忙停下动作,小心观察曲泱的神色。
等木刺全部被拔出,曲泱这才感觉到手上火辣辣的疼。
之前回来的时候,她一直是没有知觉的。
原来把木刺从肉里拔出来,这么疼呀……
曲泱以前也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可从来没觉得几根小木刺能让她疼出泪花来。
她低下头,轻轻抽噎了下鼻子。
姬无相动作微顿,声音放地柔和:“弄疼你了?”
曲泱摇头。
还没抬脸,就感觉到姬无相的拇指抚在她的脸侧,怜惜地替她拭去她的泪水。
而当曲泱望过去的时候,却又发现姬无相是面无表情的。
甚至眼底是在压抑着他的暴戾情绪的。
难不成,刚刚的轻柔是她看错了?
曲泱嘴唇蠕动,轻启:“哥哥会嫌泱泱娇气吗?”
姬无相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唇角轻扯。
“你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狼狈叫娇气?”
他眼底带着玩弄,又遮掩着心疼。
曲泱没察觉出来,却是喃喃地想起另一个人的态度。
*
那是跟太子吃完辣油菜后的清晨。
得知她因胃里难受绞痛,不肯去国子监后,父亲曲阜不顾男女大防,直接就闯入了曲泱的房间。
“旁人都能去国子监,为什么你不能?!”
“曲泱,你莫要胡闹,如果真让太子生气了,为父的仕途和整个曲家的荣辱,都会毁之一旦!”
曲阜圆目怒瞪,一句句话刺进曲泱的肺腑里。
“不过就是跟太子吃了顿饭,他是为了谢你,你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
胃里难受,曲泱也只能从被中探出苍白的小脸,轻轻说着:
“爹,泱泱肚子疼。”
“今日,您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