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相当然不怕打仗,更不会怕所谓的盛国。
但苗疆怕。
苗疆没有一战的实力。
有不少围着看戏的百姓,也琢磨明白了。
原来疆主的这个蛊娃娃,是抢来的?
现在正主找上门来,只要把人交出去,不就不用打仗了吗?
“疆主,您为什么要骗我们?”
“她是盛国人,为什么能取得蛊王的认可?”
“把人交出去吧疆主!没了圣池,我们苗疆打不起仗啊!”
苗疆的族人纷纷跪下,乞求姬无相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害得苗疆覆灭。
这些话萦绕在曲泱的耳边,也像蚊子一般,让姬无相烦躁。
“闭嘴!”
他徒手踢了一旁的菜摊,“孤的决定,什么时候你们也能来干涉了?”
姬无相的眼神太过可怕,他带给苗疆人的阴影一直都在。
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
而闻人渊也找回了底气,他指着曲泱说:“姬无相,你身边那位,可是我们盛国的盛宁郡主!”
“她不小心误入苗疆地界,我们很感谢你们照顾她。”
“但人,还是要跟我们回去的。”
“如果你想要报酬,那盛国会跟你们打通贸易,让你们以后有吃不完的粮和用不完的药材。”
“怎样?本宫已经足够有诚意了!”
闻人渊挑着眉,似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而聂怜舟也没忘记补充威胁,“若是苗疆一定要扣押我们盛国的郡主,那我们也不得不怀疑,是否郡主失踪,就是你们苗疆一手策划。”
“如若是真,朝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徒!”
两人都笃定了姬无相会交人。
但——
“你们说我是盛国的郡主我就是了?”
曲泱眼底滑过挣扎,随后迅速做好了决定,“我是疆主的蛊娃娃,那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取得了蛊王的认可!”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想骗了疆主的蛊娃娃回去肢解研究对付苗疆的秘术!”
谁也没想到曲泱会否认身份,也否认与盛国的关系。
她疯了吗?!
难道要放弃大盛郡主这个尊荣华贵的身份了吗?
闻人渊错愕不已,竟然脱口就问出了疑惑。
而曲泱只耷了眼皮,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盛国郡主,是什么很让人稀罕的身份吗?”
“怎么看你们两个全无半点尊敬啊?”
一语中的。
闻人渊和聂怜舟思考了半晌,却是一个好处都没说上来。
谁不知道,曲泱这个郡主在盛京城,那就是个人人可欺的玩物存在?
曲泱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有底气有自信的明媚笑容,与以往闻人渊看到的讨好、懦弱完全不同。
他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般,下意识就开口:“泱泱,我知道你是因为本宫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生气。”
“本宫现在来了,你也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不然到时候闹得太难看,不还是你……”
“太子误会了。”曲泱疏离地撇清关系,“你所找的那位盛宁郡主,大概是从悬崖掉下来的时候就死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苗疆的曲泱,疆主的蛊娃娃,仅此而已。”
“如果你们再纠缠,就别怪我请疆主送客了。”
姬无相很满意曲泱的态度,走到曲泱身边,一副撑腰的样子。
而他的身后,自然还有关瑶瑶和裴弃。
闻人渊还是觉得曲泱是在生气,他想上前,却见一把短匕迅速飞出,扎到他踏出的右脚前。
只差一点点,那匕首就要扎进他的脚里。
闻人渊抬头,对上裴弃那张冷漠的脸。
他攥了攥拳头,转身就走:“曲泱!你可别后悔!”
“本宫等着你跪下来求我的那天!”
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曲泱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看着闻人渊气恼离开的背影,像是挥别过去的自己一样。
从这一刻起,她成为了能站直的曲泱。
不再蜷在角落里,乞求着旁人的施舍。
闻人渊要走,聂怜舟自然也不可能再待在这里。
他摸了摸视若珍宝的红木佩剑,良久,才追着闻人渊而去。
等他们两个一走,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有苗疆族人忐忑询问:“他们应该不会来打咱们吧?”
“就这么走了?他们不带曲泱走了?”
“盛宁郡主,蛊娃娃?我不知道该信谁说的。”
“……”
百姓们心中的疑惑,也正是曲泱心中的忐忑。
她在得知聂怜舟两个人要来苗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的。
现在解决了这两个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自己掉马这件事。
姬无相约莫是迫不及待宣誓主权,拉着曲泱的手就往行宫走。
等回到金殿,也没人主动开口。
曲泱心里更加忐忑,想了想,她主动试探:“你们……不好奇我的过去吗?”
姬无相给她倒了杯水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