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秦在锦表示,希望能够在明年六月份前来观赏献岁阁的弟子大会,江洵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然而,傅霖却突然插话道:“假如你是冲着江洵所在的三阁而来的话,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免得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秦在锦闻言,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为什么?”
他其实早就对献岁阁的弟子大会有所耳闻,只是结交的朋友中并没有来自献岁阁的弟子,导致他想看也看不了。
而且弟子大会三年才举办一次,他明年若是还看不上的话,那就得再等个三年了。
不过,他们阳春门为何不举办这种弟子比试?
然而仔细斟酌一番后,秦在锦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真的举办了这样的活动,他想必也是不会参与其中的。
因为阳春门的弟子大会,可能只是弟子之间较量谁提出的治疗方案更为行之有效,谁开出的药方更具性价比罢了。
“自从笑君前辈离开之后,你们三阁可就再没有人能够在弟子大会上拿到第一咯。”傅霖一边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仿佛对这件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江洵明显有些不服气,他轻轻敲击了一下马车的一侧,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坐在车内的人当然也听到了他们刚刚所讨论的话题,随后回应道:“傅霖所言的确是实情。”
“难道师父您当年也没能拿到第一吗?”江洵紧皱眉头,不服气地追问道。
江挽伸出手,缓缓拉开了马车的窗帘,好让新鲜空气进入车内。
而后望向车窗外的江洵,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温柔地解释道:“六年前的弟子大会,林婆婆念着我的身体状况不佳,所以没有准许我参加。而三年前的弟子大会,我已然成为了阁主,自然也就没那个身份去参加了。”
她始终称呼林静姿为婆婆,最初只是出于想要留在献岁阁,而故意与她拉近关系、套近乎罢了。
但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喊下来,不知不觉间竟也叫顺口了,仿佛这个称谓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自从踏入献岁阁那一日起,她就很少向阁中弟子展露笑颜,更别提给人好脸色看了。即便是德高望重的老阁主方震,她也曾毫不留情地开口责骂过。
唯有面对林静姿时,她总是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模样,不论是林静姿在世之时,还是其故去之后,她对待那个人的态度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记得那一年,她当着众多人的面,突然间大发雷霆,毫不犹豫地一把掀翻了仝老的桌子。
并非是由于仝老嘲笑她年纪轻,没有资格担任三阁阁主之位,而是因为仝老口中那句轻蔑至极的话语:“林静姿到底是老糊涂了!”
这句话犹如一根导火索,在她看来,仝严又算得上哪根葱呢?怎么敢对林静姿妄加评头论足!
可话又说回来,听江挽这么说,江洵心里难免还是会涌起一丝小小的失落之情。
毕竟,在他眼中,三阁一直以来都是顶好的。
“不过嘛……”江挽微微眯起眼睛,看透了他的心事,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咱们三阁有你在,日后还愁没有第一名吗?”
这番话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江洵的心坎里,让他心花怒放,高兴得合不拢嘴。
只见江洵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师父竟然如此看好我,她还说我以后能够拿到第一名哎!
站在一旁的傅霖看到江洵那副因为几句夸赞就乐不可支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想要泼冷水的冲动。
只要我还在献岁,你就拿不到第一。
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他终归是要离开献岁的,那江洵也终究会拿到第一。
罢了,眼下就由着他开心吧。
就这样,几人一路走走停停,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行至献岁山下。
秦在锦满脸不舍地拉着江洵的衣袖,再三叮嘱道:“下山之后记得给我传信!咱可是约好了一起过任务的,你别敲摸的自己走了不喊我,咱可是过了命的兄弟。”
说完这些话他又突然想起来秦念淑还在他身后呢,这跟同自己的“狐朋狗友”谋划“离家出走”有何区别?
可一旁的秦念淑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打断他,这或许也算是一种默认了。
“好!届时提前同你写信。”江洵笑着应下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同秦在锦挥手道别。
一旁的傅霖见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有完没完了?这辈子又不是见不到了,快点走!”
江洵被他这突然的一声催促分了神儿,上阶梯的时候一个没留意差点绊倒在那儿,傅霖眼疾手快的拽住了江洵的衣服,“长那么大一双眼睛,不知道看路?”
“可要我送你上去,你这眼睛……”秦念淑抬头瞅了眼这望不到头的阶梯,有些担忧的说道。
但被江挽摇头拒绝了,笑着回:“不用麻烦,有人来接。”
在秦念淑还没来得及问谁来接的时候,就听到身侧传来了两个女子争执的声音。
“我都说了,人一会就到了,你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