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不知道司徒信人在哪,所以没有贸然寄信。”冬苓分析道。
江洵看着又要了大份馄饨的冬苓说道:“你早上不是都吃过包子了?”
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冬苓就来气,“本来就买了四个,偏你们还拿走了两个,我都没吃饱呢!”
江洵笑着说:“你这话说的就冤枉我了啊!什么叫‘你们拿走了’,明明是傅霖拿的!”
“冬苓?”一个身穿相月山校服的男子从远处走来,声音温和。
冬苓闻声看去,心里一紧,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来人正是昨天冬苓问话的那位小齐师兄——齐明。
她立刻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如果此时地上有条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齐明看着她那副尴尬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躲什么呢?”齐明走近,嘴角挂着笑意,宠溺地问。
冬苓低垂着眼眸,根本不敢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心虚地轻声说道:“师兄……”
事实上,早上她只是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对齐明说自己突然有了一些新的发现,需要再次前去查看一番,这才得以偷偷溜出来寻找江洵他们。但现在却被抓了个现行,她能不心虚么!
齐明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但并未戳穿,反而语气柔和地询问:“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们吗?”
冬苓一听,赶忙乖巧地向他介绍起自己的伙伴们:“这位是阳春门的秦在锦,这两位则是来自献岁阁的江洵和傅霖。”
“在下相月山齐明,多谢三位平日里对师妹的照顾,日后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尽可开口。”齐明气定神闲地说道。
相月山除了许歆,还能在掌门面前说得上话的弟子就是此人了。若不是许歆是许青临的孩子,那齐明就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相月山的宗主,不过他本人倒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江洵冲他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齐公子,昨日听闻你提过一桩盗窃案的事情,那你可知,这几人之前可曾做过绑架勒索的事情?”
齐明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就是刚从大牢回来,昨晚上那几人就被严刑审问过,除了没有说出他们老大在哪,至于其他做过的事儿则全须全尾的交代了一遍。不过我看那供词上,似乎没有绑架一事,怎么?他们还做了此等恶事?”
冬苓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解释道:“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做了。只是司徒意现在下落不明,柳姑娘推测她可能被那伙人劫持了,目的是想以此来勒索司徒信。”
齐明听了冬苓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后缓缓说道:“应该不太可能,司徒公子今天一早还去见过那伙人,他们声称最近几天并没有去过司徒意家附近。此外,虽然他们是盗匪,但他们偷窃的目标通常都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而对于司徒意来说,她只是一个在衙门工作的小衙役而已,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了解她的家庭背景,更鲜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
“真是令人钦佩啊!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撒谎都撒的镇定自若。”傅霖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充满了嘲讽之意。
秦在锦动作优雅地慢慢拿起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随后缓缓开口问道:“听说还有一个人没有被抓住?”声音清冷,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齐明听到这话,连忙搬来一条凳子,坐在了秦在锦的旁边。他面色凝重地点头道:“对,不过他被抓到是迟早的事儿,他出不了城。因为从今日起的半月内,春平县的四个城门都会派相月山的弟子在那守着。”
这已经算是在透露宗门的内部消息了,但因为都是冬苓的朋友,所以齐明便也信得过他们。
“为何?”秦在锦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齐明沉默片刻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伸出手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白”字。
看到这个字,众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原来,相月山此次接到的任务就是找出藏在春平县的白榆人,而且经过调查,已经能将范围缩小至上荷村附近。但是由于担心打草惊蛇,便没有进一步行动。如今派人守住四门,显然是想瓮中捉鳖。
他们会在城门对进出的百姓进行一一的检查,要想出城或者进城都需先滴一滴血在弥生符上,没有问题的人才能继续通行,而符纸变黑的人则会被当场带走。
此外,他们也会从今晚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第一个检查的村镇就是上荷村,为了避免有人中途逃跑,相月山的几位长老会提前设下结界,只进不出,直到此次搜查结束为止。
江洵看了眼低头喝汤的冬苓,他想起之前冬苓的种种举动,尤其是她让大家留意上荷的百姓,以及提醒大家喝水前要检测一番,这些行为现在看来似乎别有深意。
可为何又要催促他们尽快出城?莫非她……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江洵的眉头微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紧紧盯着冬苓,但那人却只是抬头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光芒,仿佛在告诉他无需担心。
“你们今日还要去上荷查线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