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侯爷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方才皇上嫌晕倒的盛兆碍事,命人抬走去医治了。温佗垂头进来不敢看四周,殿中的低气压他在隔壁都感受了。
“盛兆的伤可要紧?”
皇上语气淡淡,听的太后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的皇儿跟她们邓家怕是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回皇上的话,侯爷的伤倒是不重,但……”
许长宁就看见温佗脸上的汗跟水龙头似的不停的往下滑落,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真是难为他了。
他吞吞吐吐道:“侯爷好似有服用过五石散。”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不光是皇上连太后也怒了,也是,五石散历来是被禁用的,他们裴氏皇族的太祖皇帝极度痛恨五石散,但凡有官员接触过五石散的太祖皇帝必会端了他的乌纱帽打入大牢,所以官员们从不敢碰五石散,不仅他们不敢连带着整个南明国的百姓都是不敢碰的。
服用五石散的人浑身如烧灼一般,整个人处于兴奋癫狂的状态,服用者会衣衫半解的饮酒作乐,结束后还会有种飘飘欲仙之感,当年让不少人沉迷其中,聚在一起饮酒做乐场面称得上是淫乱。
邓今仪到庄园门口时许长宁便知道了,她派人去寻盛兆,人是在醉梦楼找到的,盛兆和友人们在一起欢快的很,本是不想来的,奈何邓今仪是邓家人他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醉梦楼。
夏弦歌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五石散禁了好多年了吧,盛侯爷从何处弄到的?”
司遥也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究竟是盛家大胆还是盛家背后之人无视南明律法,她不经意的望了太后一眼,还是说邓家有人……
她能想到的其余人都想到了,场面一顿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温佗强撑着发抖的身子跪在那,心里在疯狂叫喊为什么是他去给盛侯爷包扎啊,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呢。
有人打断了这片死寂,许长宁做了个举手的姿势:“皇上。”
“说。”
“长宁没用晚膳,饿了。”
话音落下,周围人齐刷刷的看过来,还以为她要说点什么落井下石呢,没想到这时候还想着吃饭。
没多久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许长宁朝身边伺候的宫女摆手:“我自己吃就行。”
等她们布菜啥的她肯定都饿死了。
裴念和嘉宁郡主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司遥和夏弦歌也被谷贵妃赶来用晚膳,五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位皇妃刚拿起筷子就看到对面许长宁大口大口的吃着菜。
“这道菜不错,嘉宁阿念你们也尝一尝。”
不一会儿她便吃完了一碗饭,还亲自又盛了一碗。
其余人本来没什么胃口,看到她吃得这么香也不自觉的多吃了些。
“郡主胃口真好。”
夏弦歌捏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嘴角,眼神还落在没有停筷的女子身上。
“自然,毕竟有饭吃能吃饱是人生最大幸事之一。”
许长宁狂炫了两碗饭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宫女端来安胎药:“郡主,温太医命人熬的安胎药。”
“放这吧,我冷冷再喝。”
鼻尖闻到一丝异样,她表情不变还是笑眯眯的望着众人。
“吃多了,我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太后坐在殿中就看到门外时不时的有道扎眼的人影走过,忍无可忍索性侧过身不再看她。
“姐姐,安胎药是不是有问题?”
裴念扶着她散步,声音很轻。
看她微不可察的点头,裴念扶着她的手一紧:“是温太医!”
红而高的宫墙立在眼前,许长宁透过四四方方的天空看向清冷的月亮,原来古代那些妃子和宫人看天空是这样的视角。
她迟迟不语,久到裴念怀疑姐姐没有听到她的话,女子轻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太医是自己人。”
嘉宁郡主担心李婉的伤情,和皇上请旨先回府了。
……
盛府下人看到萧统领又领着金吾卫上门心叫一声不好。
“萧统领,侯爷不在府中……”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金吾卫们撞开了身子,萧风厉喝:“搜!”
主院内邓今仪还在生产,腹中的孩儿迟迟没有下来,急坏了一众产婆和大夫,邓今仪的娘亲接到消息就来了府中,今日的事她已经知晓,对许长宁和她身边的几人都恨急了。
邓今仪从未尝过这般痛苦,像是有人活生生的把她劈成两半,腹部和腰部像是压着什么重物直直往下坠,高耸的肚皮崩的紧紧的像是下一刻会破开,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侯爷呢。”
她五指死死的揪住丫鬟的衣袖,咬着牙问道。
“夫人,侯爷还在宫中。”
“啊!”
她骤然松开手,整个人痛的蜷缩在一起,可双腿被产婆们压着她想动都没力气动,虚汗湿透了衣裳,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夫人使劲啊!”
门外传来嘈杂声,世子夫人担忧的看了眼女儿出去了。
“何事喧哗。”
萧统领听到屋中女子的哭喊声,半敛眼眸:“皇上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