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悄悄的,被皇上训斥后细碎的哭泣声消失的无影无踪,许长宁进来时又看到跪了一地的人,视线从跪着的云贵人身上扫过,她垂下眼眸走到太上皇塌前。
把脉时看到宫女走到太后身边低声说了什么,接着她便看到太后充满杀意的目光直直的冲着她来,想来是司遥她们回来了,太后也知道了盛兆和邓今仪现在的情况。
她朝太后微微扯了扯唇角,细微的动作在对方眼里成了十足的挑衅。
太医们期待的望着郡主,希望她能和从前一样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难题,能安抚帝王之怒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她给太上皇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脸色并不好,严福和太医们心里咯噔一声。
“郡主……”
“太上皇的脉象没有看出异常,我却不能唤醒太上皇,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太上皇不是普通的昏迷这么简单。”
“皇祖母,长宁建议让太医们查一查太上皇接触的吃食,物件还有接触的人。”
躺在那的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夫君,太后压下心底的愤怒,吩咐严福带着太医去查一查。
“你跟哀家出来。”
许长宁默默的跟在太后身后出去了,出来后才知道外头热闹的很,裴念和嘉宁郡主跪在地上和皇上哭着告状,盛兆满身是血的跪在一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势流了很多血,身子也摇摇欲坠的,邓今仪倒是不在。
夏弦歌扶着谷贵妃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其中谁丢了女儿呢。
皇上起身亲自扶着谷贵妃坐下:“贵妃身子不适,该好好休息才是。”
谷贵妃面色苍白,眉宇间全是焦急之色,静儿还没找到她如何放的下心,她故作镇定的反手握住皇上的手,含泪的双眼期待的望着他:“皇上。”
“朕和贵妃的心是一样的。”
他拍拍谷贵妃的手以示安抚,却没瞧见谷贵妃眸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司遥见场面安静下来,上前把今日的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她记忆力倒是好,经历了一场厮杀后还能记得她们每个人说的话。
说到柳诚之对邓今仪动手的原因,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柳诚之不在,她就指着许长宁骂道:“猖狂至极!”
裴念抹了把泪:“皇祖母为何只骂我姐夫,明明邓今仪先出言诅咒我姐姐腹中的孩儿,也是盛兆先对姐姐动手的,难不成让我姐夫眼睁睁的看着盛兆踢死我姐姐和肚子的孩儿吗!”
太后素来偏心邓家人,宫中上下无人不知,可除了皇上和太上皇,谁敢当着太后的面说邓家谁的不好,太后看着裴念不服输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邓家嫡女已经折了一个,难道还要再折一个他们才肯罢休吗!
“今仪受惊早产到现在还没个消息,盛侯爷被你们打的满身是血,而你们一个个完好无损,哀家现在怀疑今日的刺杀与你们有关!”
皇上侧着头,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岑公公就是知道皇上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太后才心情不好的,说起来太后当真是偏心,邓家再怎样他也只是裴家的臣子,如今跪在这的几位可都是裴氏皇族实打实的郡主啊。
“皇祖母真是偏心。”
嘉宁郡主抬头直直的望向太后:“皇祖母可知今夜的刺杀死了多少人,死了整整五十一人,十八人重伤,三十人轻伤。”
“除去各府和宫中的侍卫,我夫家妹妹中箭如今生死未卜,若不是邓今仪故意推了她一把,她根本不会中箭!”
“此事是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亲眼所见,皇祖母若不信可以问问两位皇子妃。”
太后看着眼前一张张对她没有一点恭敬的脸气的扶住了胸口,她早就知道太上皇这几个儿子不是个好的,他们的子女更不是个好的。
“皇上。”
皇上颌首示意许长宁继续说。
“两位皇子妃来时我们才知晓公主午后便说来庄园,可庄园上下没有一人看到公主。”
“两位殿下和几位大人领人在外寻找公主的踪迹,庄园里就只剩下我们几位女子。”
“那么多刺客显然是提前埋伏好的,严公公坐着宫中的马车去庄园,刺客们肯定看见了可却没有动手。”
“等我们都上了马车回城时,那群人动手了。”
她知道其中联系皇上必然已经想通了,可她开口说话的目的并不是这些。
“盛夫人临近产期,按理说该好好呆在家中,可却一并来了庄园,阿念关心我还怀着身子提出先送我回府等消息,被盛夫人开口拦下,三言两语把公主的事安在我头上,她自己大着肚子不肯归家还死死咬着我,我察觉不对问她在等什么,她面露慌张又强装镇定。”
她停下,像是在组织接下来要说的话,太后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差这一条了。
“长宁怀疑,公主的失踪和盛夫人有关。”
她没有提太上皇突然昏迷的事。
太后手上的护甲咔嚓折断,抬眼看到皇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忍着不断抽搐的脸皮:“皇上,她和今仪本就不和,她的话不可信啊。”
谷贵妃像失了魂一般坐在一边,看着许长宁说了一句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