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可还好。”
“有点晕,诚之,我们得赶紧回京城。”
“好。”
他阴沉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在无人看的到的地方做了个手势,厮杀声中夹杂着一声细微又怪异的动静,黑衣人一直看着两人,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远处突的传来马蹄声,还在厮杀中的人齐齐一惊,听数量人来的不少,会是援兵还是敌人。
李琰一马当先,持着利剑带着人朝这边奔来,两边的山上亮起一簇簇晃动的火苗。
“把他们拿下,别让他们跑了!”
山林中一处,男子看着计划之外的变数也不生气,反而兴味地看着底下的人,身边人看着举着火把的金吾卫朝这边走来,低声道:“主子。”
男子不再留恋,迅速转身钻进夜色中:“撤。”
黑衣人躲过李琰的长剑,他并不打算和人交手,几个回合下来李琰便知道此人武艺高强,面对他时更加小心谨慎。
四周越来越多的人,隐在黑布下的脸笑了,没想到被人摆了一道。
“呵。”
他笑了。
因为头晕靠在柳诚之胸前的女子猛地抬头朝他看去,这声音怎得这么熟悉。
黑衣人一脚踢开碍事的李琰,朝着追兵扔了几个烟雾弹,李琰捂着胸口站起来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黑衣人被他们拿下,齐齐卸了下巴捆了起来,一场厮杀终于结束。
“大皇子妃,二皇子妃,两位殿下看天色已晚,吩咐微臣前来护送皇子妃们回宫。”
他瞥了眼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
说完后他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可是与公主失踪有关。”
司遥摇摇头:“本妃也不知,多亏李大人来得及时。”
想起什么她往后看了一眼,放缓了语气:“李小姐中箭,李大人去看看吧。”
李琰脸色瞬间惨白,他行了一礼往后退了两步便快速转身朝后走去。
严公公看着跟他出宫的小太监,此时毫无生气的躺在那,他撇过头叹了口气。
……
几人来不及处理衣衫上的鲜血,柳诚之双臂有力的横抱着她跟在严公公身后,宫道很长,他担心阿言撑不住晕倒,严公公对此也没说什么。
到了太上皇宫中,太后站在那训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皇上沉着脸看着这一切。
严公公不知哪来的力气先跑了进去:“皇上,郡主来了!”
柳诚之轻轻把人放下,两人一道踏入殿中,皇上看到二人的模样也是一惊:“出了什么事?”
许长宁拎着药箱正要走入内殿,却被太后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长宁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面色不虞的望着一身狼狈的许长宁,心口憋了口气到现在还没发泄出去,此刻看到许长宁她眉眼一挑。
“你还懂不懂礼数,就这么脏兮兮的来给太上皇看诊?”
“事急从权,还望皇祖母谅解,等给皇祖父看诊后,长宁再来皇祖母这请罪。”
太医都说太上皇突然昏迷的原因不像是中毒,或许是岁数到了的原因,所以太后也并没有那么着急,听许长宁的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你请罪?别到时候又哄好了太上皇和皇上,免了你失礼之责吧。”
严公公候在一边心中焦急不已,他经历一场厮杀后便知道太上皇绝不是普通昏迷这样简单,想到此他弓腰上前一一步:“太后娘娘……”
“哀家说话时你插什么嘴,阉人就是阉人,永远学不会什么叫规矩。”
严公公听到太后娘娘的话,也不恼,而是继续挂着讨好地笑容。
许长宁看到这一幕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能进宫当太监的很多都是家境贫寒无路可去的人,了无牵挂的割下一刀进了宫,严公公能做到这个位置那些年定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若是可以谁不愿自在的活在宫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呢。
至于太后倒是越发粗鲁了,如今的做派哪像一位身居高位的太后娘娘,反而和邓今仪一样是个无理纠缠的小人。
许长宁跪下:“恳求皇祖母先让长宁给皇祖父看诊。”
那厢皇上听到柳诚之禀告的事,气的狠狠的抓住桌角,南明怎么会乱成这样,什么阿猫阿狗都跑来南明,他眸间升起层层阴霾,手指用力到骨节都犯着白,跪在一边的柳诚之一直垂着头,不知是怕看见什么还是不想看见什么。
良久皇上呼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迟迟没听到长宁出来,他看了眼跪着的人:“柳爱卿起来吧。”
“岑中意,你去……”
里头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一阵嘈杂声,皇上猛地起身大步往里走去,柳诚之紧跟其后。
严公公大惊失色的抱着昏过去的郡主,眼尖的他发现郡主裙摆处的血迹,是新鲜的。
他哎哟一声:“太后娘娘,奴才去寻郡主,回城的路上遇见了刺客,郡主受了惊吓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还是小柳大人把人抱进宫中的。”
太后也没想到许长宁突然晕过去了,她是看到她脸色苍白,可这也不是她堂堂太后该关心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