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浑身气血翻涌,还带起了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她担心许长宁会看出来,以至于脸色苍白了还在做着无力的挣扎。
“放开我。”
三番两次被眼前的女人下了面子,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对自己夫人动手,盛兆憋不住这口气,抬脚就朝许长宁狠狠踢了过去。
“啊!”
门外闪进一道身影,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盛兆已经被柳诚之一拳打倒在地。而邓今仪被许长宁拽着没有随着盛兆一同倒在地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剧痛不已的鼻下流出来,盛兆用手背抹了下鼻子,头晕目眩下能看到手背处沾上了不少鲜血,鲜血顺着唇尖滑落,他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侯爷。”
邓今仪看到满脸是血的盛兆惊叫出声,许长宁收回了自己的手,接过百合递过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
柳诚之轻轻把她拉过一边,担心的问道:“可有受伤。”
许长宁的身形被柳诚之罩住,其余人看不到她的神情,她朝他安抚一笑,低声道:“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嘉宁郡主几人凑到她身边,裴念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姐姐,可有被伤到。”
“长宁你没事吧?”
裴念怒气值飙升,她转头指着盛兆:“你竟敢对我姐姐动手还想踢她的肚子,贱人!”
她上去就给了盛兆一脚,一拳一拳的对着他招呼:“狗东西,你还算个人吗!”
“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害死我姐姐和我侄女!”
盛兆被柳诚之的重拳打的已是找不到北了,带着伤被裴念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妈的我在淮南的时候就听人说了,恶心了我姐姐姐夫这么长时间还死不悔改。”
“如今当着皇子妃和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你抬脚踢我姐姐的肚子!”
裴念越想越气,赤手空拳打还嫌不够,她转身寻找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司遥眼看场面止不住忙让人拉开几人,裴念搬着椅子被宫人们拽住,她死死盯着盛兆。
“你们放开我!”
宫人们哪敢松手,裴念红着眼看向司遥和夏弦歌:“大皇子妃,二皇子妃,你们也看到了,他想杀我姐姐和侄女!”
“你休要血口喷人!”
邓今仪和盛府的下人好不容易把盛兆搬到椅子上坐着,听到裴念的话她气的浑身发抖。
“是许长宁突然抓着我的手,侯爷怕她伤害我。”
裴念冷笑:“我姐姐突然拉着你的手?不是你喊自己疼,大皇子妃让我姐姐给你看看。”
“既然你这么嫌弃我姐姐的医术,那你最好祈祷往后别生什么重病。”
“你咒我!”
“咒你怎么了,你方才不还诅咒我姐姐腹中的孩儿吗!”
天色早就黑了,山里的夜晚令人身上泛起一丝丝凉意,山风吹动窗边的轻纱,庄园里每隔两米处挂着灯笼,灯笼的颜色不尽相同,上头全是手绘的花,仔细看庄园里有的花都能在每条路上的灯笼上看见。
庄园四处被朦胧的灯光笼罩着,月光细细的铺在湖面上洒在花海处,夏日的蝉鸣声和着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场交响乐,有几只萤火虫从窗边飞进来又绕着飞了出去。
庄园的夜景美的醉人,可今日没有人有心思欣赏美景。庄园的下人候在院外,听到里头的吵闹声个个担心不已,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才见到郡主一次,还没和郡主多说几句话呢,就有那居心不良的人为难他们郡主。
柳诚之扶着女子坐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幽深的眸中酝酿着骇人的风暴。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好看的下颚线条紧紧绷着,他顶了顶腮帮子,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向盛兆面前。
邓今仪正给他清洗脸上的鲜血,盛兆看到他走过来吓得身子一缩,可男子却没看他而是目光森然的盯着邓今仪。
桃二跟在主子身边,主子一个眼神他立马拔出剑递了过去,邓今仪吓得双脚发软抓着椅子扶手,颤着声音道:“你……你要做什么。”
一个两个都不尊重他们夫妻,盛兆也是锦衣玉食被人捧着长大的:“你还想打女人不成!”
司遥惊得起身:“小柳大人,你莫要……”
宫中侍卫齐齐围了过来想要拦住小柳大人,奈何他动作太快了
桃二的剑每日磨的蹭亮,剑刃异常锋利,砍人脖子那是一剑一个。烛火的暖光被泛着寒意的利刃切的细碎,柳诚之利落抬手。
“啊!”
她被削去了一半头发,发间的头饰失去支撑摔落在地上。邓今仪不可置信的抬手摸了摸头顶,却摸到了光秃秃的一片,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你竟这般辱我!”
她真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只要许长宁在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喜欢的男子辞掉婚约,却被邓晚秋推入了盛家,每日和自己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还要忍受恶心的床事。曾经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众多男子钦慕的邓家二小姐,如今却成了京城各家避之不及的会勾引姐夫的轻贱女子。
顾不上腹中的孩儿,她跌落在地哭的肝肠寸断:“你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