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丫鬟在门外禀告:“郡主,盛侯爷来接盛夫人了。”
邓今仪眉心一跳,她记得盛兆今日和友人有约怎么会来接她,视线落在悠闲的许长宁身上,女子察觉到抬头朝她微微一笑:“夫人不必言谢。”
见邓今仪不说话,她继续道:“让盛侯爷来接是对的,你们瞧瞧,盛夫人高兴都说不出话了。”
呵,许长宁这张嘴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邓今仪本也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她扶着肚子缓缓站起来:“臣妇知道郡主素来是个心细的。”
“郡主对人总是笑颜相待体贴入微,就是不知这张笑颜可曾落入其他人的眼。”
她话里有话,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邓今仪紧紧盯着许长宁的脸,生怕错过一抹细微的表情变化,可女子只是淡淡的笑着:“盛夫人真会说笑,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本郡主可管不了。”
她突然诧异的抬头:“总不能是盛侯爷在夫人面前提过本郡主吧?”
邓今仪气红了脸:“你胡说什么,侯爷怎会看你!”
“哦。”
女子如释重负道:“那太好了,幸好不是,不然多恶心人啊。”
嘉宁郡主裴念李婉默契的垂下头,她们生怕自己会笑出来。
盛兆走到门前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他冷笑一声踏进屋中给两位皇子妃行礼,邓今仪看到他来了立马转换成一副柔弱模样:“侯爷来了。”
司遥和夏弦歌心情沉重,方才二人说话时她们听见了,可没有心情制止她们,只盼着金吾卫早日寻到公主。
“多日不见郡主,郡主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盛兆的脸色不算好看,就算他不喜欢许长宁但更不喜欢被一女子如此嫌弃的不放在眼里。
“盛侯爷莫要与本郡主搭话,不然盛夫人又得怀疑盛侯爷的眼落在本郡主身上了。”
邓今仪靠在盛兆怀里,听到她的话气的直发抖:“谁家女子像郡主这般说话,你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
“本侯品味还没那么差!”
盛兆咬牙加了一句。
许长宁转动手上的戒指,脸不红气不喘的,想给她难堪真是做梦。嘉宁郡主等人直起了身子,来了来了,长宁要怼人了!
她不再遮掩的嫌弃落在盛兆身上,像是在看一块病死的猪肉:“本郡主可不是猪圈里饥不择食的猪,不是什么东西都吃得下的。”
“在本郡主这里,最起码相貌绝佳才能入眼,那些长得丑的我是看一眼都嫌脏。”
“那些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者,还是早些歇了心思吧,毕竟就算你以退为进本郡主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盛侯爷,你说是不是。”
“你!”
盛兆怒了!
“你快别与本郡主说话,本郡主怕污了耳朵。”
盛兆捂着胸口,他觉得自己若有一天早死的话一定是被这该死的女人气死的。
邓今仪忙给他抚着胸口,她轻声细语的安抚好盛兆,再看向许长宁时眼睛都红了:“郡主说话这么毒,就不为腹……”
许长宁随意的一挥,茶盏落在二人脚边,瓷器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邓今仪,你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吗。”
说话的语气像是浸泡在千年寒冰中,让人听得通体生寒。她脸上的笑容不在,冷冽的视线盯着对方,她坐的笔直犹如一张拉到极限的弓,锋利的箭矢在无形之中瞄准了对方的心口。
司遥神情恍惚了一瞬,那日许长宁射杀黑衣人的场面重新浮现在她脑海中,她从未见过杀人动作如此娴熟的女子,当时有鲜血落在她脸上,黑衣人死前的血分明还是温热的,可他却在一瞬间头身分离。
邓今仪竟是被她吓住了,盯着她的黑眸里闪过一道红光,邓今仪怕看错了忙眨了两下眼睛,那道红色却没在出现。她略带疑惑的眼睛对上许长宁的脸,明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她却觉得许长宁好似在笑,野兽站在猎物面前笑着说:被你发现了!
邓今仪惊骇,内心翻滚着滔天巨浪,是了,女子怎能擒住一只正值壮年的老虎,她或许根本不是人。
盛兆被她突然砸来的杯子吓了一跳:“许长宁,你竟敢在皇子妃们面前砸杯子,嚣张至极!”
“你夫人想诅咒本郡主腹中的孩子,难不成还要本郡主以礼相待吗。”
盛兆转身面对皇子妃:“大皇子妃,二皇子妃,长宁郡主这是分明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啊。”
“盛侯爷是在两位皇嫂面前挑拨离间么。”
百合重新给她倒了杯凉茶,今日玩了一天着实有些累了,她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试问哪位母亲能冷静面对出言伤害自己孩子的人,说起来你们与本郡主本就不和,今日盛夫人突然上门说是来看风景,可挺着大肚子又走不了几步。”
“现在又与本郡主攀扯到现在,迟迟不肯归家,仔细想来像是在拖延时间。”
“盛夫人,你在等什么。”
邓今仪垂眸掩饰差点溢出来的慌张,这回连夏弦歌都品出了不对:“邓今仪,你是否有事隐瞒。”
“臣妇没有。”
她挽着盛兆的手指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