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时无话,低头用膳,
突然徐满握着瓷勺的手却微微颤抖,指尖泛起不正常的苍白。
极寒之毒,又开始发作了。
她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仿佛置身冰窟。
沈折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看了她一眼,低声问:“你怎么了?”
徐满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极寒之毒在她的血脉中奔腾,如同冬日里最汹涌的寒流,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防线。
她的四肢开始僵硬,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每动一下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突然徐满抓住沈折言的手,指尖冰凉,沈折言没有动,只是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却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徐满低声在他耳边说:“带我走。”
沈折言看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沈家二老吓了一跳,忙问:“言儿,你怎么了。”
"母亲,孩儿觉得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了。"沈折言掩面轻咳。
沈家夫人关切道:"那快回去休息吧。"
徐满和沈折言相携着离开饭厅,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身体越发沉重。
"坚持住!"沈折言感觉到她的虚弱,声音沉稳。
走出慈安堂,徐满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耳边似乎有呼啸的风声与低语交织,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冰窖之中,四周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只见徐满突然向旁边倒下去,沈折言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脚步匆匆地朝房间走去。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在床边留下一片银白。
徐满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窗和轻纱幔帐,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徐满转头,看到沈折言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他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倦色,显然是守了她许久。
徐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中毒的事情。
“先把药喝了吧。”沈折言将药碗递到她唇边,语气温柔。
徐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将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沈折言放下药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好多了。”徐满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她惊讶地发现,原本在她体内肆虐的寒毒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刺骨。
“你中毒了?”沈折言看着她,目光深邃而锐利。
徐满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中的毒?”沈折言皱眉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是被一个神秘人所伤,而解药需要用龙骧会的船运关系去换?
“不想说也没关系。”沈折言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我不会逼你。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沈公子,我不是有意相瞒你,只是这事说来话长,而且这毒中的蹊跷,我也没什么头绪。我既嫁与你,便是笃定你彼此不瞒,彼此信任。你放心,我做了沈家的媳妇,自然不会做对沈家不利的事。”
这说的都是真心之言,别说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哪怕知道了,这样可怕的一股力量,她这个弱不经风的丈夫,也未必对付的了。
沈折言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我知道了。”
“谢谢。”谢他的照顾,谢他的信任。
……
与此同时,龙骧会总舵。
成雄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中满是血丝。
距离神秘人给出的期限越来越近,但他却迟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那批货物的消息。
“还没消息吗?”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如烟,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回二爷,还没有。”如烟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该死!”成雄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徐满就会有生命危险。
“二爷,您别着急,说不定只是路上耽搁了。”如烟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但愿如此。”成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爷,有消息了!”一个手下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成雄一把夺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三船玉米,三日后,从城外清风渡口发出,货到付款。”
信的末尾,赫然印着一个熟悉的莲花印记。
成雄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那天在山洞里,以及在马车上都出现过的印记。
“终于出现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