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带着温热的触感,落在肩头格外不适,我看到江时尧瞬间冷下来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生起好胜心。
来人是祝新宇又怎样,难道只许他和杨欣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自己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与祝新宇争辩,向众人解释自己并非他的女友。
强烈的反差未免也将我衬得太难看。
于是我的视线在江时尧冷冽的目光中停顿两秒,让出身边座位:
“新宇,你来了。”
“嗯。”
我清楚的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戏谑,但祝新宇很快反应过来,没有露出一丝异常。
他顺其自然地为我切牛排,小块小块地推回我面前,十分亲昵地说:
“我听说了你在聚餐,正好顺路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有外人,看来不是内部的正式聚餐,就冒昧来打扰了,没给你添麻烦就好。”
他顺着杆往上爬,看起来格外自然,我只能强忍着自己做下的孽,低下头掩盖抽搐的嘴角。
祝新宇浑身上下透着虚伪与无耻。
“原来是祝先生。”
就在祝新宇继续和同事打招呼的同时,江时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仿佛结了一层霜。
就连一向迟钝的杨欣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狐疑
地看了江时尧一眼,转瞬又恢复了明媚的笑容,专心扮演江时尧身边的小公主。
江时尧冷笑一声,与祝新宇无声对视。
我看着江时尧冷峻的神色,暗自思索,他难道从前与祝新宇有不对付?
最终还是杨欣明媚的声音打破僵局。
“原来苏律师有男朋友啊,我居然从来没见过,今天能见到真是太好了。”
她伸出葱白指尖,笑盈盈握手:“我叫杨欣,很高兴能见到苏律师的男朋友,原本我还以为……”
她十分可疑的停顿一瞬,亲热地看了我一眼,对祝新宇说:“还以为苏律师这种人不会断情绝爱了呢。”
“怎么不是断情绝爱。”江时尧忽然插话,目光带着深意看着我。
我清楚的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嘲讽,薄唇吐出的字眼也锋利如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不也是一种没心没肺,寡颜鲜耻。”
餐厅内诡异的沉默一瞬。
祝新宇眼中闪过暗光,意味不明看了我一眼,我无暇顾及。
我在自作多情的忽然想到,江时尧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他就当真这么看不起我,觉得如今的我没有资格被任何人喜欢,必须负罪过一辈子?
在愧疚中
痛苦一生,才能解了江时尧的恶气?
我忽然觉得累。
有时候我疲惫到极致,甚至会想到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这样奶奶还能活着,江时尧不会这样残忍地对我,我也不需要从天堂跌落地狱,被江时尧森冷的目光注视着,甚至连快乐都是有罪的。
“难道我说错了。”
我在卫生间茫然拍脸,试图保持清醒,身后传来江时尧阴魂不散的声音。
他似乎余怒未消,一步步逼近,将我困在狭窄的墙角,居高临下冷笑着:“既然和他早就在一起了,怎么还藏着掖着,是觉得不够好……想继续钓几条大鱼?”
“苏玖琳,是我小看你的手段了。”
“或者说……”
他眼神中淬着冷焰,在浅色瞳孔中幽深席卷,似乎要将我的灵魂也卷出来,看透后嘲讽道:“或者说,是我从前将你想得简单了,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没有底线。”
说完转身离去,冰冷的声音还回荡在我身前。
将我这么多年的防线一次次无情刺穿。
……
“苏律师,我们先走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嗯,路上慢点。”
临近傍晚,饭局结束,祝新宇的手再次尝试搭在我肩头。
“祝总。
”我有些头晕,不愿意与他在这种情况下独处,于是冷声道:“今天我没有戳穿你,但我不希望以后你打着我男朋友的名号忽然出现。”
尤其江时尧最后那番话,让我难堪至极。
于是不愿再见祝新宇,自己一个人默默走回去,顺便在路上醒醒酒。
“阿尧,头好晕。”
视线摇晃间,眼前又开始分不清过去现实。
我看到年轻很多的自己,眉眼间尽是骄纵任性,缠着神色不耐的江时尧,“今天社团聚餐好累啊,我再也不要喝酒了……”
“既然不能喝就别逞强。”
他的声音冷硬,一双手格外强硬地掰开我的手,近乎不留情面,冷着脸递给我醒酒汤。
“原来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啊。”
我忽然眼前模糊,记不清回忆中自己仰着脸在说些什么。
但江时尧不耐烦的模样,却无比清晰的和与杨欣在一起时被放在一起,残忍比对,利刃般撕开我的自欺欺人。
那时的自己只当江时尧天性冷淡。
可他如今,从来没有对杨欣冷过脸……
居住的小区环境一般,毕竟我当时和江时尧都没什么钱。
必经之路的小巷到现在也没能安上路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