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望向他的目光却越发失望。
“成柏,爹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这是关系到咱们侯府未来的大事?你就这样应付了事,还撒谎骗人?”
赵成柏面上那丝心虚,赵诚方才看得一清二楚,再想想儿子这几天那老大不情愿的模样,他越发觉得赵成柏是在胡编乱造。
“拿不到沈氏手里的东西,侯府的银子就会被她全都弄走,到时候咱们一家都得去喝西北风,赵成柏,你情愿过这样的日子不成?”
赵成柏闻言张着嘴,并不知道赵诚这话是怎么转到喝西北风上的,却还是摇了摇头,“儿子不,不想!”
“那就好好跟在她身边!”赵诚开口的语气越发斩钉截铁,“你年纪小,这便是最大的优势,沈氏总不能对着你恶言恶语,除非她的名声不想要了!”
“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明日且不可如此,沈氏再将你留在醉仙居,你便找个有人的时候大哭大闹,让她看在侯府的面儿上别扔了你,醉仙居客人多,她要是真敢丢下你不管,流言也能要了她的命!”
“你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我看是她着急,还是咱们侯府着急,儿子,坚持住!”
赵诚越说越激动,攥着赵成柏手腕又晃了晃,拍拍他的脑袋,“你现在就回屋去,抓紧时间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起床,不要让沈氏找到提前离开的机会!听见了没有?”
自顾自地说了一长串,赵诚这会儿才低下头看向赵成柏,见着他眉头紧皱,可怜巴巴的不情愿模样,顿时又收了笑容。
“成柏?怎么了?”
赵成柏怯怯地揪住赵诚的衣角,小声道,“爹,我,我怕!”
“怕什么?”
赵诚见状又不悦起来,一句质问刚出了口,不等赵成柏说什么,便又劈手截断,“你若是怕这怕那,怕不怕没钱花的日子?到时候,说不定咱们又得东奔西跑地生活了。”
赵成柏咽了咽口水,望着赵诚,到底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行了,爹也不是要怪罪你。”
见着儿子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赵诚又叹了口气,重重地在赵成柏的脑袋上揉了揉。
“实在是你上次做的不够好,否则的话,事情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艰难,更别说你祖父还在因为那次的事生气了。”
“成柏,你争气点,把这件事办好,就是咱们平泰侯府的大功臣!到了那个时候,不光祖父能消气,咱们侯府的未来也就安稳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他连打带消,一番话说下来,赵成柏便越发沉默,说不出拒绝的话,却也不想点头。
“好了,回去睡觉吧。”
赵诚见状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索性大手一挥,赶着赵成柏去洗漱休息。
因着赵成柏无功而返,还跟自己使了小心机,赵诚这个晚上不由得辗转难眠,了无睡意,起身喝了几盅小酒才勉强闭上了双眼。
酒意上头却又来得有些猛烈,等赵诚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觉已经是日上三竿。
盯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看了片刻,赵诚方才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连衣裳都顾不上穿,便急急将下人叫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少爷呢?”
“世子,现在巳时一刻了,”小厮躬着身子,“少爷屋中没有动静。”
赵诚的眉头又皱紧了,“他还没起身?你们怎么不去叫?”
这个小厮胆怯地朝着赵诚看了一眼,方才道,“杨,杨姨娘早些时候来过了,是她特意吩咐小的们,不要叫少爷起床,让少爷好生休息的……”
“胡闹。”
赵诚做了个深呼吸,压住心中焦急,面上却不由得沉下几分。
“现在就去把少爷叫起来!从明日开始,少爷最晚辰时就要收拾好!”
“是!”
小厮闻言连忙去办,赵诚黑沉着脸自己穿衣收拾,不料还没过去多长时间,这小厮便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
“世子,不好了世子!”
*
“静思居找老夫过去?做什么?”
这个消息传到凤鸣轩的时候,孙长老刚给袖袖诊完脉,听着丫鬟传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孙长老到平泰侯府已经几日,他从山上被萧钰接下来,又被几坛好酒封了口,假装被沈蕴请到府中来给袖袖看病。
小丫头身体没什么大恙,主要还是心病,在那生辰宴上又是惊吓又是恼怒紧张,积攒了不少情绪,须得一一纾解开才是。
这毛病急不得,孙长老也耐着性子,日日调整,如此一来,倒是也只能在侯府之中住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赵诚竟然会让人来叫他过去?
来报信的小丫鬟低着头,“世子,世子不曾交代,只是让孙大夫赶快过去。”
孙长老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老夫是什么人,他想请就请?不去!”
沈蕴和袖袖一来是萧钰放在心里的人,二来孙长老自己对这两人的印象也很好。
可这平泰侯府里剩下的都是什么东西?
若是他没记错,袖袖这丫头先前中毒,也是在侯府被害的吧?
还有这一次也是,赵诚这个当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