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头七,张家又过了半个月,等忙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才终于开始开门做生意。
第一天,客流量直接夭折一半。
吴嘉起初还没有察觉出不妥,只当顾客还不知道店里已经开门营业,还特意用红纸写了告示,贴在大门口。
第二天,人更少了。
第五天,店里几乎是门可罗雀。
吴嘉这才慌慌张张地召开了家庭会议。
傍晚,张勇拎着一袋子东西进门,脸色阴沉地都能滴出水来。
“咱家秘方被偷了。”
吴嘉吓了一跳,“怎么会?”
张勇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模一样的铝制罐头,只是logo换了。
打开一尝,味道甚至更加鲜美。
张勇点了一根烟,“这个价钱是咱们家的一半,在各大超市都有销售,还不限量,不用排队,大家现在都去超市买了。”
吴嘉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腕上的玉镯在桌子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玉镯……
吴嘉似乎反应过来了。
“秀儿呢,是不是她偷拿的?”
张勇猛地咂了一口烟,“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至于吧?”
吴嘉冷笑,“那些超市都是盛氏旗下的,季明珠
又刚好邀请我们参加宴会,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陈秀提前得了消息,被吴嘉喊来时眼珠子都是飘着的,不肯往吴嘉身上落。
显而易见的心虚。
张勇气了个仰倒,“秀儿,你鬼迷心窍了?你这是把自家人往火坑里推啊?”
陈秀慌张地厉害,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季小姐说了,她就是自己吃,超市怎么会卖我们家的肉罐头……”
一向有涵养的吴嘉,扯着陈秀的头发撕打起来,“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张义见媳妇儿被打,连忙冲上来拉开吴嘉。
“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就分家好了,我和秀儿以后出门去,你们继续卖那破罐头。”
陈秀呜咽着,“我们就不是陈家人了?那秘方就你们能动?”
张义不住地点头,他将陈秀护在身后,“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做?”
张勇阴着脸,“我要报警!告你们和盛家去。”
张义直接笑了,“张勇,你还是多看点书去,还告我?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秘方属于商业机密,陈秀和季明珠签了合同,白纸黑字,没有问题。
陈秀作为陈家的一份子,享有秘方的处置权,更没有问
题。
张勇不是不懂,只是被气糊涂了。
吴嘉气的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张义冷眼旁观着,“秀儿,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走。”
陈秀有些紧张,“他们会不会真的告我?我不想坐牢啊。”
张义安慰她,“怕他们干什么?季明珠给的钱,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
这下陈秀心里才有了支柱,“你不怪我就好。”
“怪你干什么?我早就受够了这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
张义下定了决心,“带上孩子,我们换一个城市,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不受这鸟气!”
陈秀破涕为笑。
等吴嘉醒过来,陈秀和张义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店里的生意更加冷清。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都怪我,我当时就不该去招惹那季明珠,他们两口子好歹毒的心肠,明抢不成,就暗偷!”
张勇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多岁,陆家的人又来了。
这次他们不再那么客气,没有重礼,也没有好烟好酒地祈求合作入股。
他们高高在上,要求自己把秘方贱卖。
和盛宴一丘之貉。
张勇提着扫帚,将人都赶了出去。
陆怀瑾听到手下
来报,也不如何生气,“论卑鄙,还得是你。”
盛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怪我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陆怀瑾拨着手边的地球仪,轻叹一口气,“你赢了。”
盛宴笑笑,“承让。”
想了想,盛宴补充道,“张义已经跑了,我要是你,就逼张勇交出秘方,这样也不算输的太惨。”
“好的,我会考虑你的提议,回见。”
陆怀瑾敷衍着挂了电话。
季明珠端着果盘过来,凉拖哒哒地响着。
“赚回来了?”
盛宴心情甚好,“快了。”
季明珠点着水果,刷刷地喂进嘴里,“你够狠啊,售价直接压到一半,是想存心逼死张家?”
“没你的事儿,玩去吧。”
盛宴的指尖夹着一枚黑卡,“季小姐,祝你玩的开心。”
季明珠收了黑卡,笑逐颜开,“我会的。”
……
季明珠约了陆锦西去拍卖会,一来赔不是,二来还是赔不是。
“西西,不要生气嘛,你哥是你哥,你是你,要是你和盛宴争,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季明珠摇着陆锦西的胳膊,“那个钻石胸针,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