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爹转动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陈义,“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个盛宴我见过了,一身血腥味,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你莫要和他牵扯,小心祸及家人。”
说了太多话,陈老爹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剧烈的颤抖起来。
陈义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比盛宴大几十岁,怕他一个毛头小子干什么?”
“我们多开连锁店,招兵买马,到时候说不定晋城还要多一门陈家了。”
陈义美滋滋地幻想着,到时候他也能和盛宴一样,开豪车,睡大美女,进出都有人伺候,而不是杵在店里给人陪笑。
来一个,说一声“欢迎光临”。
陈老爹用力捶着胸口,只觉着要被陈义给生生怄死。
“老爹,你不能偏心啊,那方子你也得给我看!”
陈义想起了要紧事,连忙逼着陈老爹发誓。
陈老爹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颤颤巍巍地竖起手指头,用尽全力喊道,“滚——你给我滚——”
陈家闹的越来越厉害。
张秘书询问季明珠的意见,“季小姐,我们要不要再添一把火?”
“陈秀呢,有动静没?”
季明珠在剥橘子,她细心地剔干净橘瓣上白色的脉
络,正准备往嘴里送,却冷不丁截出一只手,将橘子抢了去。
季明珠翻了个白眼,“让张秘书给你剥去。”
张秘书当即要挽袖子,跃跃欲试地准备解剖橘子。
“砸了一个,送了一个,你还真是豪气。”
盛宴扭过季明珠光秃秃的手腕,歪七扭八地躺着,毫无形象可言。
季明珠抽回手,“给我赔。”
盛宴嘴里含混着,“赔,过几天给你找对好的。”
季明珠这才勉强满意,继续吩咐张秘书,“让人放消息出去,再逼陈秀一把。”
“是。”
张秘书很快剥了一个橘子,瓣瓣果肉鲜嫩,色泽鲜艳,白色的脉络全部被剔除干净了,像是做手术一样。
季明珠全都拿走了。
“那个陈家的秘方,很快就能放在你书房了。”
盛宴嗯了一声,手里挼着季明珠柔顺的发丝,“敬酒不吃吃罚酒。”
季明珠有些好奇盛宴会怎么对付陈家,“杀鸡取卵?卸磨杀驴?”
“话说的有些难听了。”
盛宴坐直身体,“后面不用你操心,看热闹就行。”
季明珠点头,果真不再过问了。
“张秘书,你再去帮我剥个袖子。”
季明珠决定让张秘书在
岗位上充分地发光发热,免得埋没他一身的才华。
月冷如霜,漆黑的巷子里,穆予蜷缩在角落,拼命地护住头,拳脚雨点儿似的落下来,肺里像是挤进了辣椒水,呼吸间带出灼人的血腥。
“什么玩意儿,再敢跟踪齐老板,老子剁了你的腿!”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穆予艰难地爬起来,靠着墙根坐好。
手机响了。
穆予抖着手划开,耳畔传来了季落落不耐烦的声音,“都这么久了,还没拿到手?”
穆予咽下一口血沫子,“齐老板为人谨慎,进进出出都带着保镖,你再耐心等一等,我一定——”
“等?还等!你知不知道他又来威胁我了!”
“他要我悔婚,和他在一起,我都要被那个狗日的逼死了,穆予!”
季落落蹲在地上,撕扯着头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穆予还想说什么,季落落已经挂了电话。
季落落喘着粗气,迅速擦干脸上的泪珠。
季母推门而入,“落落,怎么了?和人吵架了?”
季落落摇头,“和笙哥哥起了口角,已经没事了,妈妈。”
季母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多少喝一点,早些休息。”
“谢谢妈
妈。”
季落落抿了一口,“许家人呢?”
“收拾了一间客房,他们暂且住下了,你别担心,我和爸爸会解决好的。”
“知道了。”
等季母出去了,季落落换了衣服,径直走进许父许母的房间。
许母站起来,手里还捏着许光宗的照片。
“别痴心妄想了,许光宗不可能出来,你杀了我也没用。”
季落落不等她开口,迅速地说道,“不过我能帮你报仇。”
“你让我怎么做?”
许母喘着气,恨不得将季明珠和盛宴抽筋扒皮,这半个月来,她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却连季明珠的衣角都摸不到。
同在晋城,他们却压根不在同一个世界。
季落落蹲下来,仰视着她,仰视着这个曾经让她畏惧,让她胆寒,掌握她生杀大权的母亲。
“我要借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季落落一字一顿,笑颜清纯可人,“你的命。”
外婆家的祖传秘方终于送了过来,陈秀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季小姐,希望您替我们保守秘密。”
“当然,我会的。”
季明珠捏着那张手抄的秘方,示意张秘书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