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年心事重重,带着一声轻笑后,对侧身形修长的男子旁若无人的点上一支烟,当真是嚣张至极。离开永宁寺,去季家。
等到了季家,虞鸢还没来得及惊叹一番季家“壕无人性”的装修,就被凝重的气氛所感染,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宽阔的客厅里,一对打扮得体的夫妇坐在一侧,脸色不善,很明显是在强压着火气。
而夫妇对侧,身形修长的男子旁若无人的点上一支烟,当真是嚣张至极。
这人正是盛宴,也是徐景年带着虞鸢过来的原因——
昨晚季明珠在季家晕倒了,今天一大早盛宴给徐景年打电话,让他来季家给季明珠检查一下。
徐景年没想到盛宴也来了。
而季家夫妇两个显然觉得盛宴来得不怀好意。
盛宴轻笑,“季夫人言重了,盛宴只是来看望故友,何来威胁一说?”
徐景年欠身打招呼,“伯父伯母,宴哥。这位是虞鸢,我的师妹,听说明珠还昏睡着,让她去看看明珠的状况,免得长辈们牵挂。”
季母咬牙切齿,雍容典雅
的脸上隐隐裂开一条缝隙,“季家家事而已,难得徐家、盛家都这么在意。”
徐景年似乎听不出言外之意,仍是笑吟吟的,“我同明珠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季伯母千万不要客气才是。”
季闵脸色铁青,他白日里还在外面应酬,就听见席面上风言风语,说是盛宴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闯了季家的门。
“徐三少,季家女儿生病,自有我季家来处理,你这气势汹汹的上门,不知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令兄的意思?”
徐景年一时语塞,他哥徐景涣十分不待见季闵,两家别说私交,就连生意场上,也极少来往。
“若论私交,你徐家和我季家无甚干连;若谈公事,烦请令兄前来一叙。”
季闵微微眯起眼睛,迫人的压力无声无息的压过来,虞鸢咽了口唾沫,暗叫呜呼哀哉,今日怕是要倒大霉了。
剑拔弩张之时,盛宴岩岩立起,一时间,四下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有些人,生来就是万众瞩目,鹤立鸡群,与低调两个字无缘。
季明珠是,盛宴亦如是。
“
于私,季明珠是我的人,于公,季夫人,您也不想让令千金的婚事再生波折吧?”
火星被摁灭在昂贵的天鹅绒桌布上,很快,一股蛋白质被灼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别人的颜面,从来不在盛宴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越过众人,直接吩咐虞鸢,“季明珠就在二楼,你仔细看看。”
这时,季落落挽着林笙的胳膊款款而来,倨傲的像是开屏的孔雀,“敢问宴少,季明珠吃季家的饭,喝季家的水,怎么就成你的人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虞鸢瞬间对那个叫季明珠的女子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再说了,季明珠自甘下贱,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多了去,宴少您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何必抬举她呢?”
季落落自认为这番话说的很漂亮,既恭维了盛宴,也能让他彻底厌弃季明珠。
林笙则半垂着头,缄默如常。
盛宴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边残留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了,“我盛宴的东西,就是碎了,烂了,也不容别人染指。”
季落落被他过于狠戾的目光所震慑,脑
子里一片空白,哪还有平时的伶牙俐齿。
众目睽睽之下,虞鸢拎着医药箱,火速上楼。
面容惨淡也难掩姝色,果然是个大美人呢。
虞鸢一面感慨季明珠的美貌,一面娴熟的开始量体温,测血压。
楼下隐隐传来争执声,虞鸢哀怨的叹口气,这一天天的,都是个什么事儿嘛。
“39度8。”
忧思过虑,营养不良,再加上着凉,引发了高烧,没什么大事。
虞鸢迅速给人挂了点滴,配上内服的药,等她忙完出来,楼下已经只剩徐景年了。
“师兄,季小姐烧退了。”
虞鸢穿好外套,征求徐景年的意见,“你要去看看她嘛?”
看得出来徐景年很犹豫,最终他还是轻轻摇头,“没事就好,我们回吧。”
数年的交道打下来,虞鸢能看出来徐景年是真的很关心那个季明珠。
上了车,她说:“师兄,那我明天还过来嘛?虽说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这样保险一些。”
徐景年忽然变得很暴躁,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冲着虞鸢吼,“你以为
我不想?!”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季明珠就在那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徐景年攥着方向盘,用力之大,浑身都绷的轻颤。
季明珠的事情,虞鸢刚刚捋了个大概,真假千金案,当真是狗血到了极致,相较之下,她看的小说还是保守了。
“师兄,那个盛宴呢,他也不管季小姐的死活?要不……你去求求景涣哥哥?他说的话,季家总归要听两句的吧?”
“虞鸢,你实在高估了我的份量。”
徐景年无声的冷笑,对他们来说,人命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