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接过女佣手里的热牛奶，给他们一一倒上。
“爸爸，牛奶趁热喝。”
季明珠将洗的锃亮的玻璃杯递过去，季父自然而然的接过，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季落落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嘀咕，“马屁精。”
季父不由地眉，季落落回来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半点长进，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管教
的。
家族越是显赫，规矩就越重。
季父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季母，“惯子如杀子。”
季母没有理会，给季落落夹了一颗虾饺，“落落尝尝这个，妈妈亲自包的。”
季落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桌上气氛不对，窘迫不已，脸都涨红了。
季明珠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新榨的，不喜欢喝牛奶就别喝了。”
季落落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睛都要喷火了，得亏得了刚才的教训，才没有立刻辱骂起来。
季明珠问：“妈妈，过几天是陆二小姐的生日，我今天能出去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吗？”
蔫哒哒的季明赫猛地抬起头，“妈妈，我也要去！”
不等季母开口，季父拍板了，“明珠自己去吧。带上司机，注意安全。”
季落落不甘下风地问：“爸爸，妈妈今天要陪我去试车，您和明赫也来吗？”
季父略一犹豫，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顺势就应了，“好，爸爸和明赫陪你去。”
季明赫还想发表意见，被季母一瞪，也就偃旗息鼓了。
等人都走了，季明珠佯装不小心，摔碎了餐桌上的几个玻璃杯……
换好衣服，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季明珠如今身份尴尬，底下人实在摸不着主家的脾气，也都混叫一声明珠小姐。
“明珠小姐，夫人让您五点前回家。”
“知道了。”
司机很是尽职尽责，季明珠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季明珠也没意见，索性带着他瞎逛，看见什么就买什么。
“齐叔，我饿了，能吃口饭吗。”
司机尴尬不已，“您说笑了，您自便就是。”
“夫人允许吗？”
司机为难，“可以是可以，但我还是得跟着您。”
末了，他觉着不妥，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就是讨生活
的，您别和我们计较。”
季明珠摇摇头，“我饿得胃疼，去栖梧阁吧，那儿的点心清淡。”
“是。”
栖梧阁二楼，有季明珠的包厢，领班见她来了，连忙小跑着迎上来，“季小姐好，还是原来的几道？”
“鹅油瓤丝卷儿撤了，我想吃点清淡的。”
领班抬头看了一眼季明珠，似乎有些惊讶。
季明珠翻了翻菜单，顺手递给司机，“你需要点儿什么吗？这里的点心不错。”
司机正欲拒绝，又听到她说，“给孩子带点吧，小孩子最喜欢吃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那就谢谢明珠小姐了。”
司机略一犹豫，还是点了几道价格惊人的小点心。
领班也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几乎寸步不离，连去卫生间都要守着的司机，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二位稍候，马上走菜。”
那司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知道是什么龙肝凤髓做的，一碟点心竟然要几千块……让明珠小姐破费了。”
“没事儿，等会儿分我吃一块就行。”
季明珠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司机哪有不应的道理，连连答应。
两人聊了一会儿，司机卸下了防备，开始和季明珠吐槽，“这么黑的店，迟早要关门倒闭的。”
季明珠哑然失笑，“是啊，我看它也开不长了。”
很快就上菜了，一个前凸后翘、穿着旗袍的年轻美女亲自给司机沏茶，声音嗲嗲的。
“您是生客，又是季小姐的朋友，我们要是哪里服务不周了，还请您海涵。”
司机哪里见过这阵仗，连连摆手，一杯还冒热气儿的滚茶被他三两口就喝干了。
季明珠捡了莲花酥，安安静静的啃着。
刚啃完一朵，司机就脑袋一垂，重重敲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