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最重要的就是疏落有致,浑然天成,最忌讳一枝独秀……”
季落落没什么耐性,她见摆了几次还是乱七八糟的,就有些不耐烦。几朵破花有什么好摆的,她现在可是季家的千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自然有人前赴后继的捧到她的面前,干嘛还要自己学,多辛苦啊。
季母剪下一截雪柳,递到季落落的手里,“对,不要着急,慢慢来。”
“还是很丑,不玩了不玩了。”
季落落懊恼地丢下雪柳,明明都是很珍贵,很漂亮的花卉,偏偏堆在一起就是怪怪的感觉,不像那瓶绿梅。
傲雪凌霜,自有风骨。
季母也不勉强,“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妈妈带你去试车。”
季落落这才有些高兴了,“我的车,一定要比季明珠的贵,比季明珠的好。”
季母笑了笑,“全球限量款,晋城就两辆,一辆是你的,还有一辆是盛宴的。”
“是吗,妈妈你真好。”
季落落搂着季母,喜出望外的亲了她一口。
季母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都是妈妈不好,这些年委屈你了。”
季落落哼了一声,“那妈妈可要好好补偿我,明赫刚才还推我,您也看到了……”
“我明天让他给你道歉,不过落落,他是季家的继承人,更是你的亲弟弟,就算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和他好好相处,好不好?”
季落落立刻松开季母,拉下了脸。
“我以前那个家里也有弟弟,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他的,吃饭的时候,我多夹一块肉也会挨打……我还以为,亲生的妈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季落落自顾自地说着,蓦然一抬头,发现季母竟是已经泪流满面。
“妈妈,你别哭了,都过去了。”季落落心里也
难受,伏在季母的肩头呜呜的哭泣起来,“妈妈,我只有你了。”
母女两人练插花,林笙不感兴趣,反而跟着季明珠到了琴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练琴了。”季明珠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妈妈给落落买了更好的,这是我的,我可以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笙嗓音涩涩的,“我想知道……你和盛宴,是真的吗?”
耳边响起浓浓的嗤笑声,季明珠轻蔑的看着他,“和你有关系吗?”
林笙咽了口唾沫,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你过的再难,也不该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明珠,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你?”
琴键黑白分明,在灯光下闪着干净的光泽。
季明珠将手指悬于半空,抓了抓音感,“笙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久违的称呼让林笙心头一悸。
她否认了!她不是自愿的,肯定是盛宴强迫她的,她明明对自己情深似海啊,对,一定是这样的!
该死的盛宴。
季明珠叩下琴键,琴音干脆利落,毫不粘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宴少技术好,为了和他春风一度,我可是宁愿少活十年呢。”
“季明珠!!”林笙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凸显,显见是气的狠了。
“那个季落落嘛,长相不如我,智商不如我,溜须拍马也不如我,看她身段儿,床上功夫想来也不如我,真是辛苦笙哥哥你,为了季家的钱,委曲求全……”
季明珠漫不经心的挖苦,极尽讽刺之能。
“可是呢,季夫人又疼她入骨,这以后啊,笙哥哥别说找其他红颜知己,怕是连其他女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喽。”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林笙
反唇相讥,“盛宴凉薄,亲爹都不在乎,还能在乎你?”
季明珠置若罔闻,春之歌在手底下缓缓流淌,没有一丝的停滞,“那没办法,他长得实在太好看,又太有钱,太有势,你放心好了,等你爬到他的位置,我哭着求着,也会重新爬到你床上去。”
“不知廉耻!”脑子里一阵眩晕,林笙气得浑身乱颤。
……
久不弹琴,手上的功夫有些退步,季明珠一直练到十二点才回房休息。
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人。
季明赫抱着大肚娃娃,脑袋都困得点来点去的,仍兀自强撑着,不肯到床上去睡。
季明珠叹口气,轻手轻脚的拿开娃娃。
季明赫顺势窝在她的怀里,“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别不理我。”
嗓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回去吧,有事儿明天再说。”季明珠的心早已软的一塌糊涂,仍强逼着自己冷漠相对。
季明赫喜欢黏着她,也怕她,见季明珠脸色不好,即使心里委屈,也默默的站了起来。
“姐姐晚安。”
第二天,季明赫起了个大早,就眼巴巴的跟着季明珠。
季明珠有晨练的习惯,季明赫跟着她哼哧哼哧的跑,不到十分钟,就被远远的甩在身后了。
早上雾气大,季明珠看着他垂头丧气的离开跑道,没有像往常一样,命令他回来继续跑。
季家人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