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咬牙,气到粗喘:“行行行,你们都厉害,爷势单力薄说不过你们。权当爷今儿没来,这顿打白挨总成了吧?” “不成!”阿灵阿夫妻异口同声:“你想得美。” 女儿家的名节何其珍贵? 岂容你肆意败坏后,拍拍屁股当自己没来过?至于挨打,那不是你自找的么? 今儿这事淑宁承认自己有点没压住火儿,但她绝非鲁莽从事。甚至打人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保证自己无恙,还能让对方扒下一层皮来。 心中有底且不慌的一等公福晋笑:“今儿本福晋有贵客上门,没心思与你掰扯。怎么来的,怎么给本福晋滚回去。嘴巴给本福晋放干净点,不许说我家妹妹一个不字。只你自忖年纪大、死过原配,断配不上人家花蕊蕊的小姑娘所以知难而退。” “若让本福晋听着一丝丝杂音,本福晋就保日后再也没有肆意横行的资本了。” 说着淑宁还眯眼,意有所指地往他身下瞄了一眼。吓得他条件反射似地夹了夹腿,一溜烟跑了。 一直牢牢护在爱妻身侧,由着她如何撒泼都满眼宠溺的阿大人陡然黑了脸。但他舍不得凶自家福晋,只好把剩下那半把石子都便宜了仓皇逃窜的某人。 咣当一声巨响后,云昇那山一样沉重的身躯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很明显,这次的他没有刚刚的他幸运。 哎哟一声惨嚎后,他的腿宣布骨折。阿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本着好歹同朝为官的情分,将人带回了一等公府延医治疗。 云昇拼命抗拒,瞅着一等公府跟瞅虎狼窝似的。 但他跟他那俩瞧着凶神恶煞,实际草包一对儿的随从哪儿顶得住一等公府如狼似虎的护卫呢?凌雨、凌风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主仆仨拧肥鸡似的拧进了客院,严加看管,哦不,是仔细照顾起来。 这般干脆而又大胆,别说胤禛跟乌拉那拉氏了,就算淑宁也没见识过啊! 当即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衣角:“你这不大妥当吧?” 再怎么骂,这也是人不是狗啊,没办法拴在一等公府许久的。而是该快刀斩乱麻,趁着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给他来个狠的,迅速掀过这一篇儿。 阿灵阿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好宁宁放心,咱们只管种善因、行善事。为夫跟你保证,等那位爷看过了伤,做完了简单处理就会发现整个天都变了,他便是姓爱新觉罗也不好使了。” 再没有人能如此欺负他的家人后,还可以全身而退! 阿灵阿眸光一狠,杀意炳然。 淑宁:??? 感觉这人隐瞒了好多的样子。 不问个清楚明白,她都没心情招待大外甥夫妻啦! 阿灵阿知道她这性子,便也不瞒着:“福晋知道的,为夫就这么一个同母妹子。平日虽不免互掐互损,到了真章的时候总会护着几分,更遑论她的终身大事?所以,自打这云昇第一次上门,爷就着手查过他。” 你查他? 咋,你还觉得那混账东西有成为自家妹夫的可能? 淑宁立即横眉竖目,旋即却又释怀。 是了,她做了预知梦。 知道那云昇瞧着胖墩墩一和气人儿,实际上性格残暴。手上不止一条人命,连其发妻瓜尔佳氏都是折于其手。所以次日他上门提亲,言自己与小姑子情投意合,却被当场戳破后。 淑宁才那般愤怒,顷刻间就与婆婆眼神对视,定下了计策。 接着便有她堂堂一等公福晋当街打人之骇人听闻事。 但身边这人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云昇出身高贵,现居内大臣,也算年轻有为。虽是继室,但原配未留下子女。虽不能说是佳配,但也不算辱没。当兄长的关心妹子,将其好生排查一二再作思量也是有的。 眼见着自家福晋从愤怒到释然,阿灵阿才长舒了口气,心头默默有几分逃过一劫般的侥幸。 深觉我妻伶俐,又善解人意。 饶是胤禛素知他这个爱妻如命的属性,也觉得委实过了些。 但淑宁深以为然,正肯定点头呢。事件另一个当事人雅利奇就急急慌慌地跑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巴雅拉氏、虎威跟三胞胎。 好端端受此无妄之灾的小姑娘哭到双眼红肿,却仍不愿意哥嫂因为她之故而被皇上申饬,甚至夺爵。 所以即便厌烦极了那个肥猪一样,眼神里都透着恶心的云昇,也还是表示愿意嫁过去,以此大事化小。 “傻!”淑宁抬手戳在她脑门上:“若无意间跌落坑底,是咱们运气不好。但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跳,那不是傻吗?既然你嫂子我敢动手,自然就有十足把握。保证既打了狐狸,还沾不上腥臊。” 这话一出,全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等着她答疑解惑。 看她到底有何依仗,怎么竟如此底气十足呢。 淑宁笑,转身就把问题抛给了自家夫君:“唔,我呢,就先卖个关子。现在咱主要看看阿大人到底做何想,怎么这么敢的?” “已经我妇道人家一个,一时怒火上头失了理智也是有的。阿大人可就不一样了,身为朝廷重臣,肆意殴打皇亲。没有点底气,可干不出来这等傻事儿。” 没等着阿大人解释呢,凌云就已经进来了:“启禀公爷,云昇原配瓜尔佳氏生母已经敲响登闻鼓,状告其女婿云昇戕害发妻、贪赃枉法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皇上雷霆震怒,这会子已经派人往辅国公府拟捉拿其归案了。” 所有人瞠目:!!! 原来,这就是你们夫妻两个打人的理由与底气所在吗? 阿灵阿微笑:“倒是没想到福晋向来温柔娴静,竟会为疼爱小姑暴怒至此。否则的话,那位应该还可以再嚣张几日。” 比起直接下手惹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