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打算用五年前的事来威胁我。但你要弄清楚一点,跟你这具身体睡过的人可不止我,你觉得它有那么值钱吗?还是说……这又是你的新一轮欲擒故纵,想要用你的身体来换取我的妥协,进而达成你成为豪门傅太太的目的?”
傅霆深的话充满羞辱,三两下就把顾安然的自尊撕成粉碎。
她苍白着脸,颤抖出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把芯芯留给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目的。”
傅霆深不愿为她心软,长腿一跨,再度来到她的身前。
他冷着脸倾身,裹着热气的鼻尖与她冰冷的脸贴近,字字清晰,“芯芯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她在你身边四年,你看看现在的她,你觉得她过得好吗?一个四岁的孩子,在你照顾不周的时候被人虐待殴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进出医院的次数超过四次!
顾安然,你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芯芯是你的命!”
“对不起。”
顾安然唰地白了,她知道在这件事上无可辩驳,只能忍住哽咽不停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她。
你不要跟我抢可不可以?求求你。”
她后悔了。
她不该一心想帮芯芯找亲生爸爸治病,而忽略了对方会跟她抢
女儿这个事实。
只要想到没有芯芯陪伴的日子,她就觉得恐惧。
她忍不住抓住傅霆深的袖口,恳求道:“芯芯现在还生着病,情绪和心理都很脆弱,她不能离开我,我也不能离开她。你已经有楠楠了,能不能把女儿留给我?”
“不能!”傅霆深的神情平静到近乎淡漠,“因为你背着我把芯芯生下来,我已经错失了她四年的成长,错过了很多次可以保护她的机会,如今我不想再错过。
而且你说得对,她本该跟楠楠一样是我傅家受尽宠爱的金枝玉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黄肌瘦,病重濒死。
所以,你死心吧,我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傅霆深每每想到芯芯之前满身伤痕的样子,怒火就不可克制。
“不,你不能这样。”顾安然仿佛被万箭穿心,难受得再度潸然泪下。
可这次傅霆深没有心疼。
他抬起修长的手,眼神复杂地拂过她白皙的眉梢,苍白的脸颊,最后落在了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微微用力,“顾安然,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既没办法为芯芯找到专家动手术,也没办法帮芯芯找到合适的干细胞,更无法承担芯芯后续的治疗费。你放手吧,别逼我对你不留情面。”
顾安然被他掐住脖子,嘴角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
想要说在看到芯芯被虐待时,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恨不得冲出去杀了徐伟杰母子。
可傅霆深的话让她觉得她没资格留下芯芯。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她也知道他的话是对的。
比起跟自己受尽苦楚,财大势大的傅家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可能是她安静的样子很乖巧,也可能是她眼底的绝望触动了傅霆深的恻隐之心。
他缓缓松手,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
“五年前的事,你和我都有责任,加上你也陪伴了芯芯四年,我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允许你给我提一个补偿要求。今晚你好好想想,明天告诉我,如果你不说就视为你自动放弃,芯芯将由我来负责。”
顾安然没有回答他,默默走到芯芯病房门外的玻璃处。
芯芯被各种仪器和厚重的被子盖住,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
而她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看得人心尖发痛。
这样虚弱的芯芯,让她就连逃走的念头都不敢有。
如今的她虽然回归职场,可她没有很强的经济实力,又摆脱不了徐家和秦舒的纠缠,根本无法给芯芯提供一个安静稳定的治疗环境。
她好像,真的没办法拒绝了。
顾安然心头苦涩,将手放在玻璃上,眼泪无声滑落。
最后,她低声答应,“好,你让我好好
想想。”
傅霆深注意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随时会碎掉。
俊眉微微蹙起。
她的痛苦是做戏,还是真心?
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时间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顾安然仓皇摇头,“不!我不回去!”
她低吼完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解释,“我想陪着芯芯,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就很少了。”
傅霆深看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恐惧慌乱。
坚硬的心防隐隐松动。
但他不允许自己松动,只能淡声道:“随你。”
顾安然在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后,双手都压在玻璃上,痛苦到双肩震颤。
她先是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之后还是没用,还是有破碎的哽咽从喉咙溢出。
她索性放下一只手,紧紧捂住嘴,整个人跌靠着冰冷的墙面,无助哭泣。
傅霆深并没有走远,女人压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