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冉这才知道她和祁晏白闹别扭的这段时间里，祁晏白和邓婉蓉已经争到白热化。
起因是祁昊太不靠谱，邓婉蓉为了亲生儿子更操心，被祁晏白找到了一样证据。
但邓婉蓉和祁父夫妻多年，深知怎么拿捏祁父，证据也不是要人命的大事，凭她的三言两语还是让祁父站到她那边。
反倒是祁昊有种夹在中间和稀泥的感觉。
杨泽矜持的吐槽祁昊几句，字里行间都是“这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每次有邓女士在，祁昊表现的都和祁总水火不容，但只要邓女士不注意或离开，祁昊就会朝祁总赔笑脸。”
“你说有不有趣？”
杨泽说着把自己逗乐了。
宁冉冉直勾勾看着他，目光诡异。
给他看的非常不习惯，收敛起笑，拘谨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宁冉冉眉梢微动。
“你不是说祁晏白打赢官司的概率很低吗，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担心老板要遭牢狱之灾啊。”
杨泽意识到说多了，只能害了声压低嗓音。
“人的本性就是无法感同身受，哪怕我装的再像，祁总也不是我的家里人，坐牢的更不是我。”
“话是说冷漠了，但你能明白吧？”
宁冉冉确实能，然而心情复杂。
虽然她始终觉得江锦翰和叶明哲算“狐朋狗友”，但他俩的确是在祁晏白出事时能尽心尽力帮忙的人。
幸好有他们，祁晏白才不至于孤立无援。
等到晚上七点多，祁晏白终于空出时间见他们。
办公桌上的文件乱七八糟，四周都有被人翻过、或者说是搜查过的痕迹，地面上被摔碎的瓷杯也没收拾。
王总监愣了下，假装没看见，和祁晏白寒暄。
祁晏白在看到宁冉冉时强行打起精神，维持体面。
他收了东西，说了没几句便委婉撵人：“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下次我做东请客。”
“我一会要开会，三位请便。”
祁晏白叫杨泽送客。
宁冉冉刚才在犹豫要不要留下，问一问什么情况，见状按照祁晏白的安排离开。
王总监和林亚楠先上车，杨泽拉住她，快速在她耳边低语。
“哎，祁总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个时候我想他是很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的。”
“可他不愿意让你看见他的软弱。”
宁冉冉没说话，也上了车。
王总监先送林亚楠又送她，她上楼时脑子里都是祁晏白刚才的表情和杨泽的那堆话。
转眼到了周二。
宁冉冉早上一睁眼先打开微博。
祁晏白疑似被人挖了墙角，还带走了些东西，他本来就很受人瞩目，话题易爆。
距离开庭时间越来越近，网上的风言风语一大片看都看不过来，真真假假掺在一起，看的她更加担心。
哪怕不是情侣，她也希望祁晏白能好好的。
况且这次的危机多多少少和她有关。
宁冉冉看的时间太久差点迟到，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下午她已经请了假，中午下班后回宁父宁母那，按照和医疗团队约定的时间陪着宁景去医院。
宁景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运动装，清爽俊朗，坐在出租车后座一直沉默。
宁冉冉在副驾，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他和爸妈。
宁景望着窗外，神色镇定，那条瘸了的腿一直在微微的抖动。
不是颤抖，是故意抖腿。
这是他紧张的表现，小时候就会如此，宁冉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爸妈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等待诊断的过程最熬人。
宁冉冉坐在中间，左手握着宁父的手，右手揽着宁母的肩。
多项检查结束后，几名医生相继出来。
宁冉冉先感谢他们空出时间为宁景检查，为首的外国中年医生很慈祥，说着不标准但能听懂的中文：“应该的。”
“祁总这些年捐了不少钱，是我们的大金主，他拜托的事我们当然要尽心尽力。”
宁冉冉急的不行，没法再寒暄：“那我哥的腿？”
“我们去年研发了一种新药，刚投入市场不久，正好适合你哥哥的情况。”
医生道：“只是你哥哥耽误治疗已经很长时间，这种药对新伤口新伤势的成功率会更高。”
宁冉冉蹙眉：“大概有几成几率？”
“三成，”医生实话实说，“不过，即便无法康复复原，也会比现在的情况好。”
“医学界每年都会研发新技术新设备新药，您也不要灰心，以后会有希望的。”
三成……
宁冉冉敛眸，宁父宁母的脸色也非常沉重。
医生温和道：“你们考虑一下吧。”
宁父宁母：“等等！”
宁冉冉：“不用考虑了，我们治疗。”
他们是同时开的口，宁父宁母都面露感动。
宁冉冉拍了拍他们的手，特意叫医生走远了些，问价格。
即便已经有心理准备，听到具体价格时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