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霍总?”
这次开口的,是我爸。
我曾经以为,那么疼我爱我的爸爸,现在想来,也不过就是嘴皮上的功夫,真正的疼爱,是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把公司给我继承。
甚至到现在我都在想,上一世我爸跳楼之前,我已经很久没和我爸妈见过面,那时候……我妈会不会也怀过孕?
还是说,她甚至已经生过孩子,只不过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然为什么……
所有的事情的结局都没有改变。
只是改变了过程和时间顺序。
这样想来,上一世,我被他们骗的比这一世还要惨。
“请你们出去。”我已经没有耐心和心情和他们继续讲下去,内心充斥的只有痛苦和失望。
我妈不肯走。
她关心我是真的。
但对我没那么关心也是真的。
现在的关心,只不过是想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从霍司晏那里多争取一些筹码。
而我,不想成为那个孩子的垫脚石。
“再不走,我会和霍司晏有更大的矛盾,到时候他会不会做出针对程家的事情,我可无法保证。”
“我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果然是无法指望的。”我爸失望的长叹一声,拉着
我妈走到门外,“还不快走!”
可我从内心,是不希望他们走的。
我甚至用乞求的眼神看了我妈一眼。
但从始至终,她的眼里没有疼爱,只有和我爸一样的失望,“碎碎,我和你爸的提议,你好好考虑考虑。”
他们走了,带走了我最后一丝眷恋。
霍司晏没有回来病房。
我又见到了在飞机上坐我旁边的那个年轻精英。
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上一世其实我就见过他。
他是霍司晏的特级助理,可以说在霍氏,如果霍司晏不在,再某些紧急时刻,他都可以代替霍司晏行驶总裁权利,是他非常信任的心腹。
“太太。”他站在病房一侧,“公司临时有事,先生需要过去处理,他吩咐过我,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让我去做。”
“我不敢。”我阴阳怪气的说,“万一让他误会我和你有什么,到时候我岂不是会连累罗秘书你。”
罗景笑笑,“太太说笑了,霍总信得过我。”
多讽刺。
居然不是信得过我,而是信得过他。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打算从这个病房出去?”
“霍总吩咐过,让我随时听您差遣。”
说是差遣,实际就是监视。
他怕我再次离开。
“我真的很奇怪,他明明不爱我,又何必这样不肯放过我。”
但是都不重要了。
我看着罗景诧异的脸色,“罗秘书日理万机,想来不会处理这种感情的事,他到底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在乎他。”
“一点都不。”
说着,我把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医院病服。
那病服为了舒服,扣子很好解。
我抬手一动,扣子就开了一颗,再一动,解开第二颗,慢慢的,香肩已经露出少许,罗景一瞬间就慌了,“太太!”
他连看都不敢看。
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您快穿好衣服,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好说好商量。”
“好说好商量?”
我没有任何事情想和任何人商量。
两次怀上双胎,两次都因为挚爱的男人而失去,两次……都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我是在和你商量,你说过,霍司晏会信你。”我淡淡的笑了,手上动作却不减,“那就让我们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信你。”
上一世,我的堕胎住院出院手续,都是罗景做的。
他是霍司晏最忠诚可靠的心腹。
却是我想在死之前最想咬下一块肉的人。
他从未对我怜悯。
从未。
我也不必对他怜悯。
衣服已经越脱越多,从肩膀几乎慢慢褪到了齐胸的地方。
罗景似乎是不甘心,只以为我在轻巧的威胁,最后,快出门的时候,还是匆匆看我一眼,又吓得面目苍白像是身后有鬼一样立刻逃出了这里。
病房里终究只剩我自己。
我走下病床,朝着病房四周看了一眼,没发现任何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放心了。
把门插上。
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的离开。
跳楼太痛了,而且最后会变得很难看,上一世,我爸就是跳楼而亡。
我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最起码,我要给自己保留一个完整的尸体。
这样,像是左芙、澄澈,这些还爱我的人,看到后应该不会那么那么伤心。
但伤心是肯定的。
我顾不上了。
我不想活了。
我把吊瓶给摔碎了,砰的一声,药水四溅,玻璃碎片更是深深扎进我的脚底。
我低头,取了一块大一些的,比较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