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司晏。
他站在床边，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冷漠。
唯一的不同，就是上一世，他没有这样耐心的留在我病床边，只是给了我一个背影，连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他向来铁石心肠。
我躺在被子里，慢慢往下滑了下去，不知不觉间，枕头已经湿透了。
霍司晏迟迟没有开口。
我的手却不
敢再往小腹上放。
我在等他的宣判。
“要不要喝水？”
“不了。我不渴。”
他不说话。
“冷不冷？”说着，给我抬手掖了下被子。
“不用了。”
我把被子褪回原来的位置。
一种无声的较劲在我们中间展开。
良久的沉默之后，病房里安静的令人心慌，终究还是我先开了口，“澄澈怎么样了？”
气氛更骇人了。
不用看他，我都能想到霍司晏过于发冷的脸色，像是置身冬天一样，病房里传来嗖嗖的冷意。
我强忍着没有动，坦然迎接他审视的目光。
“就这么关心他？胜过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你还有脸和我提孩子？”憋在心底的不安，强行克制的悲愤，全都变成即将出鞘的子弹，统统从我的嘴巴里冒出来，狠狠的，冲向眉头紧蹙的霍司晏。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失去他们！”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澄澈出现在无人管辖的海岛，开启了新的生活！”
他没有否认。
这就证明，我和澄澈，都从那个飞机上下来了。
也证明……
我所感知到的，失去了孩子这件事，是真的。
那一瞬间，巨大的悲伤恢复成惊涛骇浪的海面，朝我的脸颊硬生生的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