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自己冷静冷静。”他没有安慰我。
“回到霍司晏的身份后，连你仅剩的良心都不想要了，更不想装了，这样也好。”我看着他过分冷漠的背影，不由得嗤笑出声，“你不装了，我也就不用再面对你那种假惺惺的温柔感到恶心！”
他顿住脚步，身影背对着我，声音冷的彻骨，“你觉得我假惺惺？”
“不然呢？”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给彼此留面子，“你敢说，你作为沈慕风的时候，对我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真心？”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话音落，他插兜走了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在病房，绝望的流泪。
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
但到底是难受，我趴在床上哭了好一会儿，竟然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我那部扔掉的手机。
应该是霍司晏拿回来的。
或许当时，就连我在扔手机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盯上了我。
也或许，从最早的一开始，我和澄澈做出离开的计划时，他就一清二楚。
可他偏偏不动声色，要看我狼狈慌张。
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我调出联系人一栏，最想给澄澈打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又怕
霍司晏知道后，还会连累他。
哪怕他不爱我。
哪怕他连我们的孩子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对于我这个人还是拥有占有欲。
他不想要的东西，向来也不想让给别人。
我拨给了左芙。
她接的很快，“碎碎，你终于联系我了！”
我一惊，“不是告诉过你，我要等安稳下来之后才会给你细说。”
“别骗我了。”左芙的声音都担心的带了哭腔，“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让我打开电视，“你快看吧，霍司晏在机场找你的时候，用的是霍家的名义，他还为你买下了海外航空！”
海外航空，正是我乘坐的航空公司。
原来他们这么听话，是霍司晏花钱买了下来。
“几百个亿的现金流，因为调动太大，所以他直接用的霍司晏的名义，很多人顺藤摸瓜，也就摸到了你的身份，所以……他不能再用沈慕风的名义生活了。”
我心里一怔。
原来是这样的。
怪不得别人都喊他霍少，他没有否认。
怪不得他明明已经身体很不好，却还是坚持没有坐轮椅。
“碎碎，霍司晏，其实很爱你。”
“别开玩笑了。”我给左芙苦笑，“我的宝宝们没有
了。”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传来。
良久，我听到左芙也哭了，她心疼我，“碎碎你现在在哪里？霍司晏带你去了医院是不是？”
“你在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说，“你进不来的。”我朝病房门口看了一眼，“有保镖。”
“有保镖怎么了，我又不是去伤害你，我是作为你的朋友去看你。”
“霍司晏还能不让我进？”
“不是的。”我说，“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疑心很重，除了他自己相信的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放任何人进来。”
“他不想让霍家成为别人的谈资。”
上一世就是，哪怕他和洛嘉柔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可网络上却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我的心情、想法其实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顶着霍太太的身份给他蒙羞。”
左芙呼吸渐窒，一直没有再开口。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无奈和难过。
“等等吧。”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等时机到了，你会见到我的。”
左芙嗯了一声，又问，“碎碎，你不会做傻事吧？”
“我做什么傻事。”我猛地笑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
的确是不打算活下去了。
孩子没了。
最后的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那我的绝症，也迟早要来。
不如现在就去死。
这样，起码还不用再受霍司晏摆布，哪怕还活着，却要强颜欢笑，做别人眼里的那个幸运的霍太太。
“就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左芙很聪明，“关于澄澈的？”
我嗯了一声，“请你帮我问问，看看他怎么样了。”
在自杀之前，我要先确保他和他家人的安全。
“我现在就去公司找他。”左芙说，“等问清楚之后给你消息。”
“哦对了。”她让我先别挂断电话，“霍司晏把你从机场带回来的时候，你爸妈也去了。”
那时候，左芙按照我的嘱托，想先去我家看看门认认路，方便以后给我说程家的情况。
结果没想到正好遇到了我出门的爸妈。
左芙就开车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去了机场。
“但那时候很乱，周围有特别多的记者，几乎把整个机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左芙说，“我和伯父伯母他们都没能进得去，我估摸他们会去医院找你，要是他们过去，霍司晏应该不能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