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检察长表情肃穆,紧蹙双眉,掷地有声地回答道:“从那无效的身份证、虚构的三阳房地产公司以及种种伪造的证明来看,预谋犯罪这一点已是板上钉钉。
从精心的策划、艰难的筹资再到隐秘的实施,让一个人来独力完成,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当下还不能贸然给出最终定论。
显而易见,这是一起超高智商的犯罪,罪犯从起始就处心积虑地做好了应对侦察的周全准备,给我们的侦破工作筑起了难以逾越的高墙,难度堪称登峰造极!”
记者紧接着又问:“据说这个公司的部分销售人员还在外地处于工作状态,这是否意味着公司尚有继续经营下去的可能?是否意味着这个公司仍具备承担责任的能力?”
刘检察长目光炯炯,沉稳有力地解释道:“在允许新闻媒介展开报道之前,我们特意对公司的一部分人员封锁了消息,这全然是出于对侦破工作的深谋远虑,绝非意味着这个公司仍存有承担责任的能力。
实际上,公司除却几台简陋的设备和些许办公用品之外,近乎一无所有。因为大楼和轿车皆为租用,他们根本不拥有产权。
所以,受骗的农民极有可能会承受灭顶之灾般的损失。诸位,这状况简直糟得不能再糟!”
记者继续追问:“据我们了解,受骗农民与云阳公司签定的加工合同全部经过了公证,也就是说这些合同是真实、合法且有效的,那么公证机关是否需要承担连带责任?”
刘检察长义正辞严地回应:“公证并非等同于担保,它仅仅是对合同的真实性、合法性以及法律约束力予以认定。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所有合同的公证内容和程序皆合法合规,公证本身不存在丝毫纰漏。
截至目前,我们已全力以赴做了海量的工作,并且定会追查到底,不将罪犯绳之以法绝不收兵!借此契机,我们严正警告犯罪分子,要清晰明了地认清当下的严峻局势,即刻丢掉那些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主动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加油冲,正义必定碾压邪恶!”
记者说道:“各位观众,谢谢您收看《法制热线》节目。对于这起广大市民高度关注的特大诈骗案,我们后续还会进行追踪报道,请您密切留意收看。再见。”
“终于下手了。”李逸尘在心里暗自嘀咕,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所在的云阳公司,坐落于一座破败不堪的写字楼内。
楼道狭窄逼仄,灯光闪烁不定,弥漫着一股腐朽衰败的气息。
公司的大门油漆剥落,斑驳陆离,门上的招牌破旧褪色,字迹模糊。
走进公司,办公区域狭小逼仄,桌椅横七竖八,文件纸张如雪花般肆意散落在桌面上。
此刻,公司里的员工们个个如惊弓之鸟,神色惊惶失措。
有的坐立不安,在座位上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可咋整呀?公司不会就这么彻底歇菜,芭比q了吧!”
有的眉头紧锁,双手抱头,一脸的心如死灰,哀叹道:“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来这,纯纯大冤种啊!”
还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无助和迷茫,“完了完了,咱们是不是都要被牵连,彻底凉凉了啊!”
只见公司领导孙老板,身材胖得犹如一座肉山,挺着个好似怀胎十月的硕大无比的肚皮,肚皮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不停地抖动。
脸上油光可鉴,仿佛抹了一层厚厚的猪油,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精明与狡黠,活脱脱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他那稀疏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却依旧无法掩盖其谢顶的窘态,简直就是“聪明到没头发”。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脚冰凉似冰坨,呆呆地杵在电视机前,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且是那种煮糊了的粥。
投入两百万龙腾币去设一个骗局,这手笔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震惊过后,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得不绞尽脑汁思考自身的安危问题。
依据电视报道的内容剖析,他一直处于检察机关的严密监控之下,他与安河的电话联络也始终被侦破人员牢牢掌控。
云阳公司一切运作正常的表象皆是精心编织的弥天大谎,目的是稳住他、试探他、观察他。
他心里清楚,自己目前暂时是安全的,否则检察机关也不会允许电视进行报道,也就是说,对他已经不再需要封锁消息了。
他又忆起夏木楚曾经给他定下的规矩——
你的行为准则是:合情、合理、合法。从今日起,你的任何举动都必须能够阐释得清晰明了,无论从时间、地点、人证、物证等各个方面都不能存有一星半点模糊不清的地方,都必须是真实无误、坦坦荡荡的。
对于往后将会发生的事情你无需胡乱揣测,顺其自然即可。
他做到了,而且做得踏踏实实。
此刻,最为关键的是融入自己的角色,找到这个角色的感觉,让事态依照自然的趋势发展下去。
他的角色是什么呢?受害者,这场骗局中最大的受害者。
女助手望着他呆滞的神态,满脸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