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里呀,简直虚到了极点!”
南宫悦没法将夏木楚牵扯进来,只能这般说道,
“要是说这本书算成功,除开它本身那一点点特色,很大程度上源于商业需求那难以捉摸透的偶然性,这里面简直就是在撞大运,纯纯靠老天垂怜。
我思量着,对于当下这状况可万万不能得意忘形,双脚必须稳稳当当踩在地上才安心。”
苏论道不由自主地点着头,心中暗自惊诧,
“在这种情形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这可真是厉害到爆表!既然作者本人对这些问题看得这般清晰明了,那他也就不再有所保留了,于是说道,
“你的作品确实有独特的亮点,但它能拥有如此之高的价值,引发这般火爆的反响,确实也有商业运作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能把这看得如此透彻,实在是令人钦佩至极!懂行的人都清楚,一个人在艺术功底和心理准备都没充分筹备到位的情况下,过早出名绝非好事,
很多天赋卓绝的人往往就像那绚烂却短暂的烟火,瞬间消逝,基本都是在这个大坑里狠狠栽了跟头。”
“不过,”
苏论道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当下这局面于你而言那可是绝佳的大好时机,对任何作者来讲这都是百年一遇的难得机遇。我认为吧,保持清醒的头脑具体落实到作品里,就是要稳住根基,
保持并提升作品的质量,静下心来争取在近几年创作出两三部极具分量的扛鼎之作,抓住这个机会一飞冲天,吸引一批死心塌地追随你的读者群。
而这个读者群将会成为你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南宫悦说道,
“我对女性那是了如指掌,对于男女平等的问题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基于这种考量,我想写一部关于妇女题材的小说,也做了一些前期准备。我想请教您,写这个题材应该侧重于哪些方面?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苏论道回答,
“我留意到,你的作品有着明确的社会主题和政治倾向。所以,我想先听听你对于男女平等的基本看法。”
南宫悦回应,
“我认为单纯抽象地探讨平等问题那纯粹是瞎折腾,毫无实际意义可言。平等问题首先绝对不能忽略男女的生理差异,这可是铁打的硬杠杠!
其次,不能抛开生产力的发展水平,这是重中之重;第三,不同的地区、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宗教,男女平等的具体内容也是千差万别。
另外,平等问题有的属于法律范畴,有的属于道德范畴,绝不能混为一谈,必须区分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简单来讲,不承认差异,就绝不可能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绝对平等的直接后果那就是对妇女的无情碾压,这可伤不起啊!”
“这个题目说小或许小,但实际上那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而且要写好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苏论道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
“写这个题材的作品那是数不胜数,可优质的作品却如凤毛麟角,不是那种假大空的形式主义,就是变得超级平庸,局限在无病呻吟的小情绪、小家子气里,这可都是要命的雷区,必须谨小慎微地避开。
至于侧重于什么,我觉得你的作品最大的优点在于故事格局开阔恢宏、节奏迅疾如风、对抗激烈精彩,在于较高的艺术品位和超强的可读性,
你应当将这些优势发扬光大,形成你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在女作家里面一枝独秀、独占鳌头。”
“能得到您的指点,我简直是锦鲤附身,太幸运啦。”
南宫悦说道,
“我会火力全开去写,写完之后还望您能帮我严格把关。”
“没问题。”
苏论道说,
“指点谈不上,提供点参考意见还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的。”
南宫悦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告辞道,
“真不好意思,叨扰您中午休息了。我两点钟要赶到华润书店,得赶紧溜了。”
苏论道把南宫悦送出了门,临别时说道,
“回去以后,替我向夏先生问声好。”
“谢谢。”
南宫悦笑着告别了。
华润书店是华润出版公司的下属单位,位于盛京海淀区热闹非凡的黄金地段。四位作家同时在这里签名售书的消息几天前就公布出去了,所以这儿聚集了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购书者,其中大多数是年轻的小伙伴。
南宫悦差不多是正点赶到书店的,但还是稍微有点迟到的意思,因为签名售书已经热火朝天、如火如荼地开始了,四位作者各自占据一个专柜。
南宫悦是作者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年纪最小的,不过她这儿的生意那叫一个火爆至极。刚开始的时候,她和读者偶尔还能交流几句,
后来就忙得晕头转向、晕晕乎乎,啥都顾不上了,只能一本接着一本不停地签,右手从发酸到疼痛,从疼痛到麻木,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写的字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神秘的富豪出现,一出手就买了南宫悦的两千本书,还当场表示要投资她的下一部作品,成立专门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