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也在一旁声嘶力竭地附和道:“木楚哥,资料您先慢慢过目,要是实在无力回天,没法挽救就另选其他项目,您的眼光和谋略肯定比我们高出一大截。”
“其实做啥项目都无所谓,只要能跟着您干,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惜。”
夏木楚表面依旧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里却在像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飞速盘算着:
这事儿虽说风险如同暗礁密布,但机遇也如同璀璨明珠般难得,必须得精心谋划,步步为营,争取利益最大化,稍有不慎,可就满盘皆输。
夏木楚对于这个期盼已久的机会并未流露出半分兴奋,只是轻描淡写、波澜不惊地说道:“试试看吧。”
王龙二人在门封口如坐针毡地苦苦等待了整整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得到了夏木楚那看似明确却又缺乏具体内容的承诺,这才心满意足、欢天喜地地离开。
南宫悦在琉璃的陪同下前往盛京参加文稿竞价。
尽管她对竞价结果压根不抱什么期望,觉得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那是夏木楚的指令,她无论如何都必须赴汤蹈火,完成这个如同走钢丝般艰难的流程。
南宫悦离开门封口的次日,侨居亚列颠的方白云将依约回国在海口与夏木楚会面。
这个时间是经过精心算计、巧妙安排的,有意避开南宫悦。
在数日前他们的通话里,夏木楚着重强调了此次谈话的保密性,他们需要充裕的时间和不受任何干扰的环境,来探讨那些至关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机密事宜。
夏木楚没去机场。并非他不想去,而是因为他实在囊中羞涩,掏不出那笔高昂得令人咋舌的出租车费用。
俗话说“穷家富路”,他把家中为数不多的那点钱都让南宫悦带上了。此刻,他只能在家中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地静候方白云。
从罗马启程,途经香港的国际航班准点在门封口机场降落,方白云随着人流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步下飞机。
他左臂优雅地搭着价值不菲的西装,右手轻松地拎着名贵的皮箱,步态悠然自得,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净而略显清秀的脸上架着高度数的定制近视眼镜,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紧抿的嘴角隐隐透着一丝精明冷峻、洞察一切的神色。
他无疑是夏木楚真心实意、掏心掏肺认可的至交好友,在夏木楚那为数不多的朋友当中,此人与他的关系可谓是铁得不能再铁了。
与李逸尘截然不同的是,他和夏木楚之间,除了深厚到坚如磐石的友情,以及毫无保留、毫无杂质的信任之外,还存在着一种旁人难以企及、心有灵犀的默契。
从罗马往返门封口这么一趟,各种杂七杂八的花销加起来差不多得要一万元人民币,而且还得耗费好些天无比宝贵的时间。
这些情况夏木楚心里那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要是仅仅只是商量南宫悦出国这么一档子事儿,通过写信或者电话交流就能轻轻松松搞定,根本就没必要非得面对面地深入交谈,更没必要偷偷摸摸地刻意避开南宫悦。
方白云心里暗自琢磨着:夏木楚这小子,十有八九是要有惊天动地的大动作了。
方白云顺顺利利地通过海关检查走出大厅后,二话不说立马叫了一辆出租车。
他根本就没心思去细细琢磨这次谈话的具体内容,在他的记忆深处,夏木楚的脑子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神秘莫测的巨大谜团。
时不时就会冷不丁冒出一些让人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意想不到的奇妙想法,谁也搞不清楚他那脑袋里到底装的是啥惊世骇俗、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首先得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热情似火地给他推荐了门封口假日饭店,把那地方夸得天花乱坠,说那儿三面被郁郁苍苍的青山环绕,一面朝着波澜壮阔的大海,环境那叫一个美若仙境、妙不可言。
办好住宿手续,他乘坐电梯到十二楼自己的房间仔细瞧了瞧,心里那是相当满意。
他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就心急火燎地又坐上出租车风驰电掣般直奔夏木楚那儿。
车子到达目的地稳稳停下,方白云跟司机约定好晚上八点来接他,还仔仔细细记下了出租车公司的联系电话。
付完车费后他麻溜下车,站在楼前认认真真瞧了瞧单元牌号,随后脚下生风径直上到四楼,迫不及待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夏木楚,只见他那双眼珠子黯淡无光,眼皮沉重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紧紧合上,整个脸部肌肉松松垮垮、毫无生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极度疲惫。
两人握了握手,关上门并肩一同走进客厅。
夏木楚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一条湿漉漉、还在滴水的毛巾,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
那浓重的黑眼圈就像两个硕大无比的墨团沉甸甸挂在眼周,眼睛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血丝,眼神呆滞而又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
他的嘴唇干裂得起皮,微微颤抖着,似乎连开口说句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再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