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望着李沉离去的背影,开口道:“我们为李将军添一点底气吧!”
她回过头,对楚眉下令:“通知宋知闲,立即将百晓生捉了,送入宫去。”
楚眉眨了眨眼,随即迅速点头领命而去。
婉宁静静地站在那里,抬头望向天空。
一切,似乎终于要结束了。
这时,朱嬷嬷带着侍女们进来收拾房间。
她看着婉宁,轻声叹息:“殿下,你与李将军之间啊,都是误会。”
她拉着婉宁坐下,继续道:“你一直默默为老李大将军收集各种证据,却不曾向他透露半分。而李将军,为了你,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证人交给你,甚至不惜得罪太后和安成侯。他自愿离开西境到北境驻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朱嬷嬷轻轻拍了拍婉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都是那种默默为对方付出却不善于表达的人。如果你们能够坦诚相待,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
婉宁听到这些话,微微愣了愣。
她的内心,有着重生者的恐惧和不自信。
她曾下定决心,不会再轻易爱上一个男人。
但李沉在她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让她不禁开始担心前世的事情会重演。
因此,她一直将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包括她对李沉的感情。
“殿下,请听老身一言,与李将军好好谈一谈,然后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吗?”朱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
婉宁看着这位年迈的老人,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点了点头:“我会的,嬷嬷。”
只是,不知道今日李沉从宫中回来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突然,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了。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正在收拾桌子,她走过来问道:“殿下,这是您的手帕吗?”
婉宁抬头看去,目光落在侍女手中的手帕上。
那正是她刚才为李沉擦拭伤口用的那条,是李沉从腰带里取出来的。
那是浮光锦,只有宫里才有的。
看来,这确实是她的手帕。
婉宁接过手帕,打开查看是哪一条丢失的手帕时,迟疑地问:“这,这是我的吗?”
她注意到手帕上的刺绣,不可置信地看向朱嬷嬷。
朱嬷嬷接过手帕,仔细端详。
手帕上绣的是双面君子兰,一面盛开,一面待放,刺绣手法虽显生疏,但君子兰却傲然绽放。
在手帕的一角,还绣着一个“婧”字。
字体稍显歪扭,却又透出一股倔强。
“殿下,这是您小时候绣的第一条双面绣吧!”
朱嬷嬷惊叹地说,随后向婉宁展示手帕上那抹淡淡的红晕,“看这里,这不是您当时刺破手指留下的血迹吗?贵妃娘娘说,既然是您第一次绣双面绣,就不要浪费了心思,所以没将这血迹清理,而是让它留在了这里,于是绣成了这抹花蕊。”
婉宁再次接过手帕,仔细端详,确认这确实是自己的作品。
然而,她心中疑惑未减:“我幼时绣的手帕,怎么会在李沉那里?而且他还随身携带。”
朱嬷嬷掩嘴一笑,轻声道:“李将军曾说过,他自幼便心仪于您,看来并非空口说白话。只是您未曾放在心上。”
婉宁闻言,微微一愣。
李沉确实在父皇为他们赐婚的那天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时她以为他只是在安慰她,让她放心,将来会对她好。
“可是,这手帕我是什么时候给他的?”
婉宁努力回忆,却始终想不起自己何时将这手帕赠与李沉。
朱嬷嬷看着她,温和地说:“您都不记得了,那大概是小时候的事了。您想想,小时候与李将军见面时,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闻言,婉宁再次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尽管我从小就知道李沉的存在,但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婉宁回忆道,“小时候,我大多时间都在宫中,偶尔在祭祀的时候会去慈光寺,与李沉见面的地点不外乎就这两个地方。但我真不记得与他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朱嬷嬷思索片刻,又提议道:“那有没有可能您不小心丢了手帕,然后被李将军捡到了?”
婉宁闻言,再次沉思起来。
“似乎也没有这种情况。”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段往事:“记得母妃去世那年,我们去慈光寺为她祈福,回宫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会是李沉吗?”
朱嬷嬷听到这话,也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时候遇到的确实是个少年,可能还真的就是李将军。”
婉宁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悲伤的时期。
当时,她强忍着对母妃的思念,踏上了回宫的马车。
然而途中前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路被封了。
眼见离皇宫并不远,她们决定下车步行回宫。
走到一个偏僻巷子时,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引起了婉宁的注意。
那人用布巾蒙面,全身是血,似乎受了重伤。
婉宁不知为何,看到他就想起了离世前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