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舅在踏出大理寺的那一刻,目光与婉宁相遇,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婉宁微微一笑,向他道:“这一次,感谢夏大人如此坦白配合了,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在大理寺见了。”
夏国舅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婉宁和萧蘅还是礼貌地送他出去。
门外,夏府的马车正等候着,依然豪华宽敞。
这时,安宁从马车上下来,目光转向了这边。
她身着一件紫罗兰色的羽裳,裙摆上银色丝线交织成了飘逸的云彩,让她如同仙女一般。
看到婉宁,她扬起下巴,脸上露出洋洋得意和炫耀的神色。
却不见丝毫对夏国舅失去侯爵之位的懊恼与愤怒。
也没有对婉宁的怨恨。
婉宁眨了眨眼,心中细细思索。
但仍然无法完全理解安宁那得意神色背后的深意。
就在夏国舅踏上马车的那一刻,他突然回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婉宁。。
婉宁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返回大理寺。
楚眉轻轻扶着婉宁,满是疑惑。
“按理说,以安宁公主以往的脾性,绝不会有今日这般反应”
婉宁也很不解。
“虽然她公主的封号尚在,但失去了侯爵之位却依旧保持着异常的平静,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拭目以待吧!”
婉宁轻轻说了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很是能印证安宁今日的反应。
就在这时,朱七上来,对婉宁道:“殿下,宋大哥回京了。”
“好,我知道了。”
婉宁微微颔首,又道:“你让宋知闲去公主府等我,我稍后就到。”
大理寺人多口杂,不适合深入交谈。
转而,她对楚眉吩咐道:“拿上卷宗,我们也回府吧!”
就在婉宁登上马车后不久,往公主府方向行驶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楚眉迅速下车查看情况。
片刻后,她返回马车,向婉宁禀报:“殿下,是夏府的马车,他们似乎正在运送安宁从扶风县带回来的行李。”
“行李?”
婉宁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感到惊讶。
“什么样的行李,需要用三辆马车来拉?”
楚眉吐了吐舌头,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再次道:“听说是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和礼物回来。”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
听到这话,婉宁细细地沉思着。
她的脑海中迅速筛选着各种可能性。
“扶风县与淮乡相差不大,经济也几乎无异,为何能在那里买到那么多的特产和礼物?”
楚眉坐了下来,继续道:“而且,她之前在大理寺门前看你的那眼神,好像是在示威一样,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婉宁知道,安宁今日到大理寺接夏国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来看她的。
或者说,是来向她示威的。
只是,婉宁依旧想不明白,安宁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当婉宁步入公主府的前厅时,迎面遇到了宋知闲。
“回来了?”她轻声道。
“是的,殿下!”
宋知闲恭敬地回应,同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腿。
“殿下,您的腿怎么了?”
“没事,只是前两天不小心着凉了。”
婉宁轻描淡写地回答。
然而,宋知闲沉默了片刻,显然对婉宁的解释持有保留态度。
这时,楚眉步入前厅,为婉宁和宋知闲斟上了茶水。
“现在,扶风的事,对于你来说,可有了结了?”婉宁问。
宋知闲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殿下,您曾经提及,只要我继续追查下去,就会知道,李将军确实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听到这番话,婉宁微微挑眉。
显然,短短的一个月里,宋知闲对李沉的看法有了显着的转变。
这无疑说明了许多事情的发生。
不过,既然宋知闲选择不多言,她也就不便深究。
“那你此次回来后,还打算继续插手扶风县的事务吗?”婉宁问。
宋知闲沉思了一会儿,答道:“不会主动去查了。”
“那么,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了?”婉宁带着好奇追问。
“并非如此。”
宋知闲深深地凝视着婉宁,缓缓开口:“有些事并非如表面所见那般简单,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才是关键所在。”
婉宁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对宋知闲的话心照不宣。
“重要的是你已经能够洞察事情的本质。”
婉宁深邃地说,“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表象与真相常常不尽相同,许多事情并非简单的黑白分明。”
她略微停顿,接着问:“你愿意加入大理寺,助我一臂之力吗?”
宋知闲目光坚毅地回应:“只要殿下需要,我愿随您揭开所有谜团,审视每一桩蹊跷与冤案。”
婉宁的笑容